換衣服,長生的目光一直跟著她,直到她走了出去。
孟夕嵐看得真切,卻只當做沒看見。
翡翠方才已經說了,他們剛剛在院子裡拌嘴,然後又和好如初了。
翡翠說得很清楚,他們拌嘴的模樣,完全不似姐弟。
長生這會兒過來請安,是為了和母親商量西北的戰事。
“兒臣已經向父皇請命,一旦戰事發生,兒臣會親自披掛上陣,為父請命。”
他這話一說出口,孟夕嵐的臉色微變,看著他道:“你要去哪兒啊?突厥十六部,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當年你父皇差點把半條命丟在那裡!”
長生見母后臉色變了,只道:“母后,這種時候,兒臣一定要和父皇共同進退。”
依著父皇的心氣,這一場仗,早晚都是要打的。
朝中主戰的人,已經不多了,他身為太子,怎能不身先士卒呢?
孟夕嵐望住他道:“太子是國本,若是你出事了,你父皇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守下來的江山,就會被別人搶走了。”
“吾兒,南征數月,你已經向所有人證明了你的本事和能力。你不用再向任何人證明什麼了。”孟夕嵐語重心長地和他說道。
“再說了,這場仗到底能不能打,還是個未知數。”
長生聞言上前一步道:“若是不戰,又能如何?難道要議和?要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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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不受控制地焦急起來。
孟夕嵐看著他:“能和為什麼不和?如果可以挽救無數百姓的性命,就算和親又如何?”
長生眉宇間一凜,雙瞳透出一陣狠絕之色:“不可以!我絕不允許姐姐去和親!”
為了父皇,他可以毫無畏懼地衝鋒陷陣,同樣為了姐姐,他也可以做到這一切。
孟夕嵐見他開始提起這事,不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誰說要讓無憂去和親?是本宮說過?還是父皇說過?”
長生擰緊眉心道:“雖然父皇和母后都沒有親口說過,但外面的風聲已經夠多了!”
孟夕嵐聞言下手又是一拍,嚇得翡翠微微吃了一驚,擔心主子手疼。
“你是太子,怎麼能一點主心骨都沒有呢。外面的風言風語,幾時停過?你早不當真,晚不當真,為何這次偏偏當真了?太子這樣心不定,以後如何能治理好這天下!”
她原本不想說這麼重的話,可因著心中太氣,所以才不得不說。
長生深吸一口氣,低了低頭:“兒臣不好,是兒臣讓母后失望了。”
孟夕嵐輕皺了下眉頭:“我還沒有對你失望。太子,你要時時刻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任何時候都不能自亂陣腳。”
“是……”長生低頭應是。
他今兒的確是莽撞了,他太心急,太緊張。
無憂換好衣服出來,見殿中氣氛不對,忙看向翡翠。
翡翠給她遞了一個眼色,無憂去到母后身邊,挨著她坐了下來。
“母后怎麼了?”
孟夕嵐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而長生也是低著頭。
孟夕嵐看了她一眼,只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和太子說。”
無憂連忙站了起來,屈膝行了一禮。“兒臣告退。”
長生見她一臉擔憂地看向自己,只是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無憂心事重重地回了宮,之後她讓香茗去打聽打聽,母后和長生到底怎麼了?
香茗稍微打聽了一番,便回來稟報道:“主子,聽說太子是因為主子您才被皇后娘娘訓斥的。”
“什麼?”無憂聞言一驚,“與我有關?”
香茗點了點頭,咬唇道:“太子殿下,聽到了些外面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