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你為何這麼說?”
孟夕喬仍是低著頭,她擺弄著手裡的帕子:“娘娘不瞞您說,侯府的規矩簡直比這宮裡的還要多……我剛嫁過去的時候,只是覺得他們門風嚴謹。可是過了兩年,我才漸漸發覺事情不對。”
她才剛說了個開頭,便說不下去了。
孟夕嵐不知她心裡究竟藏著什麼主意,只是發問道:“怎麼?他們讓你受苦了嗎?”
孟夕喬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當然不會,我是皇后娘娘的堂妹,又是孟家的女兒,他們不會苛待我的。他們對我很好,好到事無鉅細。夫君也是如此,在我小產之前,他甚至連妾室都沒有……”
孟夕嵐聽到這裡,有些聽不明白了。
既然夫家,待她不錯,她何須如此腔調。
“你有設麼話就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吧。”孟夕嵐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實在不願費腦子去猜。
“娘娘,老侯爺他其實個很有野心的人。他對兒子們嚴厲至極,這些年幾乎到了殘忍的地步!”孟夕喬終於說出了壓在心底的話。
孟夕嵐正色道:“你把話說清楚些。”
“娘娘,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但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兒。”孟夕喬壓低語氣,神情複雜。
孟夕嵐稍微想了一下,隨即吩咐翡翠她們全都出去。
“夕喬,你和我說真話,你到底覺察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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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夕嵐一臉認真地看著她,目光灼灼,有些駭人。
孟夕喬咬唇不語,沉默許久才道:“娘娘,我的孩子病了……他要死了……”
孟夕喬嫁入侯府,沒幾年就生下了一個兒子,之後她便再無所出,而三年前,她好不容易有孕,卻又不幸小產。
“他生了什麼病?”
如果是尋常的病症,不至於會讓她如此慌張。
孟夕喬搖了搖頭:“大夫們診來診去,只說是怪病。”
孟夕嵐斬釘截鐵道:“這世上沒有什麼怪病!本宮這就讓焦長卿跟你回府……”
“不可!”孟夕喬打斷了她的話,面露驚慌道:“娘娘不可以。我今兒過來不是來求娘娘救我兒子的性命,而是提醒娘娘要小心。”
“你到底想說什麼?本宮要小心誰?老侯爺嗎?”
“是的,老侯爺還有世子……都要小心。”孟夕喬說完這句話,忽地笑了一下,笑容甚是淒涼。
孟夕嵐眉心深蹙,深知她這話裡的厲害。
威遠侯一家,從不是她的敵人,可是現在似乎情形有變。
看樣子,孟夕喬是過來和她通風報信的。但是孟夕嵐心中有疑,高福利在一直在宮外替她蒐羅情報。
若是威遠侯有反常,他不會不報。可是孟夕喬不會好幾年沒見,卻來和她說謊?而且,她陷害的還是自己的夫家。
這個問題,橫在孟夕嵐的心裡,讓她整晚都睡不著。
翌日一早,無憂過來請安,一改昨日的悶悶不樂。
孟夕嵐見她坐到自己身邊,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
“看你的氣色不錯。昨晚沒有在外面玩耍貪涼。”
無憂低了低頭,心裡沒由來地一陣愧疚。
母后好心讓她出宮散心,可她不過聽了幾句沒由來地閒話,讓她在意多心。
這不是她該做的事。
“母后,其實昨天……”無憂遲疑著開了口。
孟夕嵐卻是搖搖頭,示意她不用說了。
如果是要緊的事,宮人們會告訴她的,而如果是不要緊的事,那麼,她也不急於這一時。
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