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長卿把東西放進藥箱裡,起身準備離開,不過臨走前,他似乎有些不太放心地轉身看了孟夕嵐一眼,淡淡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姑娘自己小心保重,在下會盡快查出真相。”
她得罪的不是旁人,而是安寧郡主,宮裡人人都知道她麻煩又不好惹。
孟夕嵐點了一下頭,卻沒說話,眼中浮現出一絲不確定的焦慮。
待他離開之後,她轉身看向癱坐在地的百靈,“你下去休息吧。明天之後,一切照舊,若是她們再來找你,你就說你已經照著她們的吩咐行事,至於其他的,一個字也不要多提。”
百靈哽咽道:“奴婢明白……姑娘,奴婢是不得已才沒說的。”
孟夕嵐走過去,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正因為你是不得已,所以,我才會再給你一次機會。記住,她們之所以會選中了你,因為你是最好的犧牲品。若是以後,我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一番追查下去,最後那個下毒的人還是你。你方才說的那些事,只會被人當做是荒唐至極的汙衊,沒有人會相信你!”
百靈聽了這話,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她本來就很怕,現在更怕了。
孟夕嵐長嘆一聲:“所以,好好記住我的話,就算是為了你自己。”
高福利的臉色變了幾變,須臾上前道:“主子,看來是她們是要動真格的了。咱們該怎麼辦啊?”
孟夕嵐眸光漸深,幽幽開口道:“還能怎麼辦?當然要反擊了,要在她毀掉我之前,想辦法先毀了她。”
對於周儷兒,她一直在忍,但是面對一個一心作死的人,與其處處忍耐,還不如狠下心來,成全了她。
高福利暗暗打量了她一眼,只覺主子的眼睛亮得嚇人,也冷得嚇人。“那主子您準備怎麼做……”
“容我想想再說。”孟夕嵐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其實,她的心裡早已經有了想法。
想要毀掉一個人,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毀掉她的名譽和驕傲,讓她從巨大的挫敗中,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翌日一早,百靈紅腫著眼睛去到院子裡做事,按著孟夕嵐的吩咐,一切照舊。
臨近傍晚時分,她一個人來到裡間,湊近孟夕嵐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跟著用手絹包住一個東西放在了桌上。
不用問,必定又是那些害她的東西。
孟夕嵐的臉上稍有些不悅之色,手指輕輕地在桌上敲打了幾下,低聲道:“她們沒有起疑心嗎?”
百靈搖搖頭:“還沒有……只說,三天之後,讓奴婢在您的香爐裡繼續加上這個。”
孟夕嵐沒在說什麼,直接坐在桌邊,親筆寫了一封信,信是寫給祖母的。
她沒有提及自己的處境,反而是破天荒地提起家中的姐妹們,言辭之關切,甚是反常。
祖母心細如髮,看見這封信之後,肯定會明白她是有事想說而不能說。
孟夕嵐將信寫好,直接交給高福利,讓他送給褚靜川,幫忙轉交。“這是家書,不用著急。”
高福利恭恭敬敬地把信揣進懷裡,重重點了下頭。
待他走後,竹露輕聲道:“小姐,您何不親自回家一趟呢?”
書信這種東西,白紙黑字,最容易落人口舌。
孟夕嵐抿了口茶:“其實,信上的內容,無關緊要。只有祖母能看出其中的蹊蹺,至於,小利子嗎?如果他存有異心,這次便是我對他最好的試探。”
如果他真的怕極了周儷兒,準備倒戈的話,眼下就是一個機會。
高福利不識字,並不清楚她在信中寫了什麼。按著,他的思路,孟夕嵐之所以會給家裡人寫信,定是用來求救的。所以,他可以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把信好好地交到褚靜川的手裡。二是,偷偷把信交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