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明明燒著暖爐,但還是不夠暖和似的,望著周儷兒那張惡毒的臉,孟夕嵐的後背泛起絲絲寒意。
那寒意不是來自恐懼,而是來自對人心的絕望。
若不是因為有前世的記憶在,孟夕嵐很難去相信,居然有人會為了鬧脾氣沒面子而去傷害一個人的生命。但是,現在的她,早已瞭解到人性的陰暗面到底有多麼地齷蹉和不堪。
嫉妒和怨恨的力量,有時候可以讓一個人變成瘋子,或是傻子。
“你是什麼意思?”孟夕嵐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彷彿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周儷兒看了一眼孟夕嵐,又是一笑:“看來我高估你了,孟夕嵐。你就沒想過你為什麼會病得這麼半死不活嗎?嚴重到,居然連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說起這些,她的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得意。
孟夕嵐佯作不解地抬起頭,神情困惑道:“太醫說我只是傷風……”
“哈,是嗎?”那份得逞的快感,讓周儷兒的心情無比興奮,平時總是自視甚高的孟夕嵐也會有這麼愚蠢的時候,八成是腦子也跟著一起壞掉了。
孟夕嵐故意輕咳一聲,用手扶了扶額:“我真的很不舒服,你到底想說什麼?”
竹這會兒,露和竹青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周儷兒到底會說什麼?她最好把一切都說出來,最好現在小利子已經把孔嬤嬤帶到視窗邊上,那樣就萬事大吉了。
周儷兒走到暖爐前烤了烤手,望著自己鮮紅的指甲,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為了看你這副倒黴相,本郡主還真是費了不少力氣呢。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回為別人這麼費心思,那件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寶貝,花了本郡主多少的銀子嗎?哼,孟夕嵐,你該知足了,因為你的賤命根本值不了那麼多錢。”
孟夕嵐抓住機會,追問下去:“什麼寶貝?”
周儷兒依然看著面前的暖爐,“我派人往你的爐子里加了點東西,專門為你準備的。只要每次放那麼一點點,你就會知道它的厲害。”說完,她隨意地指指竹露:“喏,我吩咐的人就是她。”
竹露聞言駭然,瞪大雙眼,連連擺手。這又是哪一齣兒啊。
孟夕嵐眉頭緊蹙:“不可能,我身邊的人從來不會背叛我。”
她這樣近乎自信的語氣,不禁讓周儷兒心生反感。“是嗎?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憑著皇祖母給你幾張好臉兒看,你就了不起了?哼!你不過就是個奴才,供人解悶的賤婢!我是郡主,而你只是賤婢,你覺得她們最後會選擇聽誰的?”
她說的話甚是難聽,惹得竹露聽不下去了,她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正欲開口,卻被孟夕嵐拽住了手。
“我是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我最起碼還有做人該有德行和理智。所以,是你故意害我的?”孟夕嵐不想跟她多費口舌,索性直奔主題。
她的聲音有點大,不像是個真正的病人。
不過,周儷兒並未意識到這一點,她還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之中,她轉過身來,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冷芒:“我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孟夕嵐你的命,本郡主要定了。”
此話一出,孟夕嵐的第一反應不是急著動怒,而是用餘光瞥了眼窗外。外面有模糊的影子在動,而她知道今天沒有風。
高福利原本是跟在孔嬤嬤身後的,就快要到了的時候,他忽然上前幾步,超過孔嬤嬤,走到窗戶跟前,對她招了招手:“嬤嬤,郡主正在說話呢。”
其實,他什麼都沒聽見,只是想把她引過來而已。
孔嬤嬤見他還敢聽牆角,立刻走過去想要制止他,誰知,屋內的說話聲正好傳了出來。
“所以,是你故意害的我?”
……
“孟夕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