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禮適時起身為他說話:“兩位大人,太子也是關心過切。時疫之情,最是駭人,所以我們不能不謹小慎微。一旦瘟疫蔓延京城,那麼就是屠城之災。而且,四皇子剛從常州歸來,便突發重病,若不是時疫,還能會是什麼?”
慕容長甫聞言被噎得沒了話說。的確,就算他嘴裡說不信,但心裡還是覺得,四皇子染上的八成就是時疫。
孟夕嵐聽得真真切切,腦子裡轟然一聲,額前頓時冒出冷汗來。
時疫?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四皇子病了,那父親和兄長們又如何?是不是一樣身處危險之中。
孟夕嵐手上一抖,呆了一般站在原地,惹得太后娘娘轉頭關切,“孩子,你別慌……”
孟夕嵐的眼眶頓溼:“我的父親和兄長,此番皆是跟隨四皇子出使常州,他們會不會有事?”
太后長嘆一聲,忙說無事,可也只是為了敷衍她安心。
孟夕嵐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刀割似的疼,疼得她全身戰慄。
“皇上,太子之言並非危言聳聽,四皇子一行人等,是萬萬不可放進城來。”
“皇上,正所謂邪不壓正,不如操辦些喜慶之事為四皇子沖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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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你一言我一語,卻始終沒人能拿出個像樣的法子。
周世顯被他們煩得頭痛,不禁發怒道:“滾,都給朕滾出去!”
孟夕嵐不知自己怎麼回到慈寧宮的,只覺一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之上,軟綿而不受力。她也不記得太后和她說了什麼,只覺翻來覆去都是兩個字,時疫,時疫……
孔嬤嬤攜著竹露竹青在房中等她回來,見她六神無主,腳下虛軟,忙上前將她扶住。
孟夕嵐眼前朦朦一片,不知是淚還是霧,她握著竹露的手,輕輕顫抖,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竹露見狀嚇了一跳,含著哭音道:“主子,您保重啊。”
孟夕嵐微微搖頭,淚珠順頰而落,滴滴醒目。
父親不可以有事,大哥二哥也不可以有事,他們都不能有事……父親剛剛助四皇子一臂之力,立下功勞,大哥的長子剛剛出生,雲哥兒他還沒有滿月呢?一絲心疼忽地自心底陡然升起。
不行,絕對不行!孟夕嵐心裡一陣發狠,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辦法救父兄於危難之中。
竹露和竹青雙雙跪在地上,望著孟夕嵐求道:“主子,善有善報,老爺不會有事的,您可要打起精神來啊。”
孟夕嵐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現一絲異彩。“去找焦長卿,去把焦長卿找來。”
眼下能想出對付時疫的辦法的人,便只有焦氏一族。
太醫院對城外一事,早有耳聞,不得不開始早作打算。眾人聚議,只求能在皇上責問之時,拿出治療的方子。
焦念平乃是太醫院第一把交椅,大家對他免不了寄予厚望。
焦長卿卻是心有焦慮,一旦皇上下旨,怕是父親要頭一個去往城外。
“焦大人,我家主子有請……”高福利尖尖的嗓子一響起,便惹得眾人矚目。
焦長卿眉心緊蹙,縱使心裡不願,但還是跟著高福利走了這一遭。
孟夕嵐心情焦灼地等著焦長卿,除他可以信賴之外,自己也束手無策。
焦長卿雙腳剛踏進房門,孟夕嵐便直截了當地發問:“大人,飽讀醫書,技術精湛,心中可有治療時疫的方法?”
焦長卿被問得一怔,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寫滿了焦灼和不安,眼睛還是紅的,心中不免一動。
聽說她的父親和兄長,此番也被疫病所阻,被關在京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