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心痛,輕輕的說道:“我何時讓你去爭,去搏了?婚姻大事不是兒戲,豈能說變就變?我本來就該是你的妻子,只要你不反悔,我也不會反悔,我選得是你……你根本就不懂這些日子,我到底有多難過……”她一邊說一邊舉起雙拳,朝著褚靜川的胸口一下一下地打了下去,剛開始她用的力道不重,可是打著打著,她用得力氣越來越大,似乎想要發洩心中積累已久的憤怒和委屈。
褚靜川還是第一次看到孟夕嵐認真生氣的模樣,雖然胸口被她打得有些吃痛,卻是一動不動,任由她把自己當成是個出氣的沙包。
良久,她打得沒了力氣,喘息著低下了頭,腦袋輕輕地靠在褚靜川的胸口上,聲音悶悶道:“進宮的時候,我沒想過要給自己留後路,我沒想過……”
世事變化無常,不知從何時開始,她身上的擔子變得越來越重,腳下的路也開始越來越難走。她只能一個人撐著,既不能中途放棄,也不能無功折返……
褚靜川靜默了好一陣,突然意識到她是不是在哭,連忙伸手扶住她的雙肩,神情緊張地看了看她的臉。還好,她沒有哭,只是眼睛有點紅,眼底湧出深深的悲傷,一種不可言喻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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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褚靜川微微鬆了一口氣,輕輕將她擁在懷裡,主動安撫她道。
孟夕嵐的聲音仍是悶悶的,“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我疑神疑鬼,糊里糊塗的,說錯話讓你傷心了。”褚靜川語氣認真地反省道。
孟夕嵐沒有推開他,只是靠在他的懷裡,搖搖頭,輕聲道:“是我對不起。如果當初我們早點成親,也許現在一切都沒事了。”
褚靜川嘴角微微揚起,遂又緩緩鬆開,故作輕鬆道:“現在也不晚,不過才一年而已。”
孟夕嵐靠在他的懷裡不再說話。
是啊,但願只有一年……日子長了,人的心思也就遠了,褚家人的耐心也用完了。
雲哥兒的百日宴,辦得簡單,卻也不失熱鬧,關鍵是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可以有件高興的事情樂一樂。
傍晚時分,孟夕嵐離開孟家,啟程回宮,才進了宮門,就見高福利帶著兩個小太監,正站在門口急得直跺腳。
“小利子,你過來……”孟夕嵐掀起轎簾,將他叫到跟前說話。
高福利躬著身跑了過去,擦擦額頭的汗道:“主子,宮裡又出事兒了。”
孟夕嵐聞言心裡咯噔一聲,擰起眉心道:“怎麼了?”
高福利往車前湊了湊,小聲道:“棲霞宮的李婕妤突然滑胎了,腹中的皇嗣沒了……皇上龍顏大怒,太后娘娘也跟著動了氣,這會兒正在慈寧宮裡“三堂會審”呢。”
李婕妤……孟夕嵐暗暗鬆了一口氣,想起麝香的事兒,後背不覺又是一涼。
果然,她的孩子還是沒能保住……算算日子,都已經六個月了。
“走吧,趕緊回慈寧宮。”事情就撞在眼前了,想不知道都難,孟夕嵐也無處可躲,太后娘娘一生氣就會犯起頭疼病,身邊不能沒人勸著……
慈寧宮的正殿內,燈火通明,照得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起白光。
周世顯沉著一張臉,坐在主位之上,陰沉沉的眼睛將眼前的眾人都給掃了個遍,似乎想要看清楚,到底誰才是那個害人的毒婦。
太后單手扶著額頭,揉著太陽穴,冷言道:“太醫說了,李婕妤小產,不是因為摔倒動了胎氣,而是因為體內長期攝入麝香紅花等寒涼之物……哀家就不明白了,這些忌諱的東西是怎麼近得她的身?又是從哪兒裡來的?你們都是宮裡的妃嬪,不如你們中的誰,先給哀家個說法聽聽。”
李婕妤的孩子已經六個月了,結果,卻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