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巧跪在原地,久久沒有起身。
身邊的宮女過來詢問:“娘娘,您沒事吧?”
慕容巧凝眉沉思,半響才道:“文寧公主為太后娘娘送葬,何時才會回宮?”
那宮女微微思量:“回娘娘,三天之後,公主殿下便可回宮。”
慕容巧深吸一口氣,只覺在孟夕嵐回來之前,她要想說服周佑麟才行。“派人出宮一趟,把王爺請進宮來,本宮有要緊的事,要和他商量。”
一個時辰後,周佑麟來到昭華宮。
慕容巧讓他坐到自己身邊,握著他的手,道:“你看你,這兩天都瘦了。”
周佑麟不想讓她擔心,只道:“兒臣沒事。守孝本就是件辛苦事,兒臣還熬得住。”
其實,他現在最擔心的人是孟夕嵐。
皇祖母去世的那晚,她也病倒了,如今看著是好了,可他知道她在逞強。
“麟兒,本宮今兒有一件要緊的事,要和你說。”慕容巧長吁一口氣,準備直截了當地把這件事告訴他。
周佑麟一臉認真:“母妃,您說。”
“你皇祖母臨終前,留了一封遺詔給你父皇,交代了很多事。其中有一件事是關於孟夕嵐的。”
一聽到“孟夕嵐”的名字,周佑麟的神經微微繃緊,更加認真地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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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祖母人雖然不在了,可她心裡仍然放不下長樂,也放不下夕嵐那孩子。所以,她要夕嵐替她守著慈寧宮。”
慕容巧原本想一鼓作氣地告訴他,可說著說著,她還是頓了一頓。
周佑麟也是聽得直皺眉:“母妃,您都快把兒子給說糊塗了。”
“你皇祖母的意思就是要把孟夕嵐留在宮裡一輩子,一輩子不許她出宮!”慕容巧避重就輕道。
周佑麟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又是一喜:“皇祖母的心思還真難猜。不過她留下也好,留下了我就省心了。”
只要孟夕嵐在宮裡,她早晚都是他的。
“好什麼好?”慕容巧捏著帕子道:“你父皇起了心思,要把她納入後宮。”
“什麼?!”周佑麟果然怒了,眼中露出森冷的寒光。“不行,父皇不能要她!”
慕容巧瞪了他一眼:“你小點聲兒吧。”
她雖然早把外面的人都清乾淨了,可他說的話也是大不敬啊。
“母妃,父皇都多大年紀了,怎麼能對夕嵐對這種心思呢?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什麼用?你父皇是天子,這宮裡的女人都是他的,誰能攔得住他?”慕容巧也是撂了狠話,不想讓他對孟夕嵐在心存幻想。
“別的女人都行,就孟夕嵐不行。”周佑麟氣得眼睛都紅了,指關節咯咯作響。
慕容巧無奈搖頭:“本宮何嘗不知道你心裡難受。可麟兒啊,他是你的父皇,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忤逆他!”
“母妃……”
慕容巧見他還有話說,索性也急了:“麟兒,本宮之前就跟你說過,孟夕嵐這女人你要不得。她進宮的時候,就是託了死人的福。如今,她看著是得勢得臉,可最後這福氣還是折在你皇祖母的手裡了。一個女兒家,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可她留在宮裡,能從的人就只有你父皇。太后之所以這麼安排,裡面必定存了這份意思!”
周佑麟額頭的青筋暴露,眼中竟是惱怒之意:“皇祖母為何要這麼做?她不是很疼夕嵐嗎?為何要這麼毀她?”
慕容巧冷冷一笑:“我的傻兒子。人心隔肚皮,什麼疼不疼的。你皇祖母看重的是孟夕嵐那張臉,而不是她這個人。你親姑姑去世之後,你皇祖母的心也跟著死了。看見孟夕嵐那張臉,讓你皇祖母的心又活了起來,她把她當成是醫自己心病的藥。你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