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文看著孟夕嵐臉上的笑容,只覺要不然是自己的眼睛耳朵出了問題,要不然就是孟夕嵐瘋了,徹徹底底地瘋了。
孟夕嵐給了他一個“慢走不送”的眼神,跟著扶著高福利的手,轉身往回走。
周佑文被她晾在身後,臉色青白不定,不成顏色,
高福利心下不安:“主子,您不擔心六爺狗急跳牆嗎?”
孟夕嵐沉吟一下:“他自己要作死,誰能攔得住?”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彎唇。
大不了又是一條人命罷了,她的手已經髒了一次,就不怕再髒第二次。
周佑文果然說到做到,直接去了養心殿外,求見父皇。
他豁出去了,就算是觸了父皇的黴頭,他也要說!他倒要看看孟夕嵐如何交代?
皇后大喪,周世顯心情沉重,一連幾日都有些鬱郁的。
他每天堅持上朝,已是倦倦的。回了養心殿,他連奏摺都懶得看,做什麼都是心煩氣躁。
周佑文來得不是時候,得知父皇還在午睡,便垂頭喪氣地回了東四所。
他回去越想越憋氣,想著自己堂堂一個皇子,怎麼能被一個黃毛丫頭壓在手底下,輕視對待。
“哼!都是四哥!一門心思地對她,恨不能把她寵上天去!”
周佑文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洩。
正當他悶得慌的時候,門外來人稟報:“六爺,四爺回京了。”
周佑文聞言挑眉,騰地站起身來:“回來的好。備車,我要出宮。”
皇后病逝,雖說她不是周佑麟的生母,卻是她的嫡母,他身為皇子總要回來盡一盡孝心。
“六爺您急什麼?四爺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進宮覆命。”
周佑文後知後覺地點了下頭,只覺自己真是急糊塗了。
周佑麟回京,必定要先回宮覆命,還有去皇后娘娘的靈前叩拜。
周佑文耐著性子等著,果然,待到酉時一刻,他聽到了訊息,周佑麟已經到了養心殿。
周佑文先行一步去了坤寧宮,靜靜候著周佑麟。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此時此刻,等待周佑麟的人,不光只有他一個。
孟夕嵐得到訊息,也匆匆趕來。
兩個人再度遇見,自然格外眼紅。
周佑文冷笑一聲:“哼,原以為你是真不在意,結果還不是一樣慌了!怎麼,你怕我在四哥面前告你一狀,所以才巴巴地趕來?”
孟夕嵐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去給皇后娘娘上香。
“六爺以己度人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我是誠心誠意地來給皇后娘娘上香的,不像六爺別有所圖。”
孟夕嵐朝著皇后的靈柩,磕了三個頭。
周佑文冷眼看著她,背過雙手,只等著周佑麟。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周佑麟風塵僕僕地來到坤寧宮。
周佑文率先出聲道:“四哥,你可算回來了。”
周佑麟的膚色稍微曬黑了些,人也看著清瘦了,待見周佑文,他不禁皺起眉頭。再見他身後的孟夕嵐,更是眸光一沉。
他們倆怎麼在一起?
“四哥,我有要緊的事情和你說。”
周佑文直截了當,也不管四哥待不待見他。
周佑麟冷冷道:“我是來給皇后娘娘磕頭的,沒時間聽你囉嗦。”
“四哥!你如果不聽,你會後悔的。”周佑文拿出氣勢,當著他的面撂下一句狠話。
周佑麟凝眉看他,又看了看孟夕嵐,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事。
“你等會兒。”
周佑麟換上一身白孝,給皇后娘娘上香磕頭。
“皇后娘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