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她又看到了坐在對面大樹上的周佑宸,他揚了揚手,將手心的小石子兒,準確無誤地扔到了她的窗內。
孟夕嵐有些無奈地望著他搖搖頭。
今天不是一個適合玩耍的日子,何況,她才剛剛從噩夢中醒來,此時此刻,仍然心有餘悸。
周佑宸有些失望地聳聳肩,跟著一個閃身就從高高的樹杈上跳了下來。
孟夕嵐微微一級,卻又覺得他一定沒事,因為他一向靈活好動。
果然,抬眼望去,周佑宸黑色的頭蓬早已匆匆消失不見了。
翌日,長清宮內。
孟夕嵐看著周佑宸練習的大字,不覺有些意外,抬頭略略看了他一眼,才問道:“這都是你自己寫的?”
周佑宸聞言,立刻有些不樂意道:“當然是我寫的。”
孟夕嵐微微而笑,點點頭道:“不錯啊,進步不小。”
周佑宸聽罷,立刻伸手拉她站了起來:“那咱們玩去吧。”
“玩?”孟夕嵐輕輕甩開他的手,故作把聲線拖的很長:“不過才剛寫出點樣子,就想要偷懶了?給我回來坐好。”
周佑宸悶悶不樂地坐了回去,孟夕嵐抬眼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小圓子,淡淡吩咐道:“趕緊給九殿下鋪紙研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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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圓子看了她一眼,又瞄了一眼主子,連忙點頭應是。
孟夕嵐拿起《詩經》選出幾頁,交給他道:“每篇默寫三遍,一邊寫一邊再心中默唸,傍晚之前,我會檢查。”
周佑宸故意縮回雙手,一旁的小圓子見狀,立馬有眼力地接了過來。
孟夕嵐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了幾下,再次提醒周佑宸道:“六月初是皇上的帝辰,你要親自寫一副賀聯給他,以表孝心。”
周世顯的帝辰是個大日子,也是眾位皇子表現自己的好機會。毫無疑問,論才能,周佑麟是眾位皇子之中,最弱的一位。論心意,他也是最遲鈍的一個,雖說是親生父親,可之前那十幾年的艱難和冷遇,總不會說忘就忘的。
孟夕嵐想了又想之後,方才決定下來,既然他不能做到最出彩,那就做到最質樸,畢竟,另闢蹊徑也是一條可行之路。
周佑宸還是聽話的,乖乖地走到一旁練字,而孟夕嵐也可以忙裡偷閒,去到外間的涼亭裡閉目養神。
昨晚她沒有睡好,眼睛微微有點酸澀,閉起來才會舒服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邊似乎有人慢悠悠地坐了過來,輕聲細語地叫她的名字:“孟夕嵐……”
孟夕嵐稍微頓了一頓,淡淡開口道:“殿下,我說過,你不可以隨意直呼我的名諱。”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過他,在人前,就算不願意管她叫“姑姑”,也要喚她一聲“姐姐”才可。
誰知,身邊的周佑宸靜默了半響,又道:“孟夕嵐,你別動……千萬別動……”
他的聲音很小很小,有點故弄玄虛的感覺。
孟夕嵐心裡不太高興,隨即睜開眼睛來看他,卻發現他就坐在自己的身邊,而且,離她很近很近。
孟夕嵐下意識地躲了一下,誰知,周佑宸的臉色瞬間一變,褐色的眼眸裡湧出絲絲恐懼和戒備。“別動!”
一抹異樣的感覺驟然閃過,孟夕嵐只覺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她微微轉眸,看向站在好幾步之遠的宮人們,發現他們一個個皆是臉色發白,驚惶不安的樣子,竹露和竹青更是怕得都快要站不住了。高福利咬著牙,用雙手捂住她們倆的嘴巴,不讓她們說話。
“怎麼了?”孟夕嵐詫異至極,卻是不敢再動。
周佑宸頗有深意地看了一下她的身後,繼續壓低聲音道:“你的身後有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孟夕嵐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