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師傅誦經祈福,一念大半天也不會覺得累,今兒不過是見了幾個人,說了幾句話,她覺得疲勞不已。
竹露扶著她去東暖閣休息,這裡曾經是太后娘娘生前最喜歡的地方。
孟夕嵐靠在軟榻之上,一時忍不住想起了當年的往昔舊事。
竹露端了一碗安神茶來:“娘娘,喝了這杯茶,好好休息一下吧。”
孟夕嵐不緊不慢地喝完了一杯熱熱的茶,臨睡前不忘交代竹露:“若是皇上來了,一定要提前叫本宮起來。”
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副倦怠疲乏的模樣。
“是……”竹露應聲退下,只留一室寂靜給她。
孟夕嵐側臥而眠,靜靜睡去。
朦朧間,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人輕喚她的名字。
眼前什麼也看不清,耳邊只有陣陣呢喃似的輕喚。
“嵐兒……嵐兒……”聲音很是模糊,分不清楚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孟夕嵐下意識地動了一下,誰知這一動,她便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去,眼前的一切都沒變。
她微微嘆了口氣,突覺腰間發沉,像是擔著什麼重物。
低頭看去,只見那是一隻長長的手臂,明黃色的袖子,袖口處繡著祥雲花紋,一條赤炎金龍沿著手肘處蜿蜒向上,迫不及待地想要衝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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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夕嵐的身體僵硬了兩秒之後,隨即又慢慢緩和下來。
這件龍袍的主人只有一個。
他的呼吸平穩均勻,看來睡得正香。
孟夕嵐躺著沒動,只是垂眸看著他的手,他的手背上有淡淡的疤痕,看著像是刀傷。
上次的見他的時候,這道疤還沒有呢。
在他還年少時,他們也曾有好幾次這樣相依而眠,彼此毫無戒心,只是單純地相互依靠。
人生浮浮沉沉這些年,當初的初心,不知還能不能找得回?也許可以,只要彼此坦誠相對,一切都不是問題。
孟夕嵐如此想著,忍不住輕輕伸出手去,觸碰他手背上的疤痕。
她走了之後,他在這宮中是如何過活的?每天除了上朝聽政,還會做些什麼?會不會還如從前那樣,在深夜時分在宮中各處遊走,輕盈如風,像個忽明忽暗,捉摸不定的影子一樣。
孟夕嵐更加仔細地觀察著他的手,他的指節變粗了,面板也粗糙了。
她伸手握住那隻手,微微用力。
須臾,耳畔響起周佑宸慵懶的聲音:“朕把你吵醒了?”
孟夕嵐輕輕搖頭,仍是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
“朕見你睡得沉,便沒人驚動你。”周佑宸輕輕籲出一口氣,然後用另外一隻手臂從她的脖頸處穿過,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緊緊抱住:“有你在朕的身邊,這感覺真好!”
她不在,他的心就像是空了一樣。如今,她回來了,他心上的空缺才終於被補上了。她的呼吸,她的體溫,她的目光,她的笑容,他日思夜想所懷念的一切,都是與她有關。
想到這裡,周佑宸有些貪戀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那股淡淡的檀香。
她終於回來了,就這樣老老實實地窩在他的懷裡,真實而鮮活。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呆了一會兒。
孟夕嵐輕輕開口道:“皇上……”
“別叫皇上,叫朕的名字。”
孟夕嵐嘴角輕抿:“宸兒,謝謝你還記得我。”
周佑宸聞言也是一笑,只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心裡溫暖又充實道:“如今,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可以這樣喚朕的名字。”
孟夕嵐覺得脖子癢癢的,稍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