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天最少要睡八個時辰,周佑宸每次過來的時候,他多半是睡著的。偶爾有醒來的時候,也只會黏著孟夕嵐,不許別人來抱。
長生的眉眼模樣漸漸長開,周佑宸靜靜端詳他片刻,才道:“長生的確和你像。”
孟夕嵐聞言抿唇微笑:“在臣妾眼中,長生和皇上才是最相像的。”
說話間,襁褓中的長生慢慢睜開眼睛,晃動著小胳膊,咿呀出聲。
周佑宸見他醒了,立刻低頭湊到他的眼前,親吻他的小鼻子,道:“朕的長生睡醒了。”
長生被他親得微微皺眉,但很開又笑了出來。
孟夕嵐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小臉,輕聲道:“長生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很漂亮的顏色。”
周佑宸聞此不禁心生感慨,似嘆非嘆道:“這顏色在別人的眼裡,只會被視為不祥之兆。”
他想起他小時候,那些宮人常常會說他長著一雙妖精才會有的眼睛。
孟夕嵐伸手撫過他的肩膀,輕輕拍撫,過了半響才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她知道他還放不下過去,那樣的經歷沒人能放下,也沒人能忘記。
周佑宸輕輕握起長生的小手,開口道:“今生今世,朕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他。”
他唯一的血脈,也是他心中唯一的至寶。
孟夕嵐附和他道:“臣妾也是一樣的。”
若是沒有下定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來保護他,當初她就會痛下殺手,斬掉宋雯繡的頭顱。
小半個時辰之後,高福利行色匆匆來到慈寧宮,他是送信來的。
原來,兵部尚書喬大人突發重病,今天早上剛剛去了。
周佑宸聞此急忙起身,十分意外。
“到底病因是什麼?怎麼說去就去了?”
高福利低了低頭:“回皇上,據說是中風所致。”
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周佑宸心痛自己又痛失了一位得力重臣。
六部之中,兵部是周佑宸最為看重的,外有突厥六部虎視眈眈,內有異族頻起爭端,兵部正是缺人的時候,喬大人這一去,再次給他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孟夕嵐不用多問,光是看著周佑宸匆匆而去的背影,就知道他的心裡有多焦慮。
皇上走後,竹露總算得空和主子說上幾句話了。誰知,還等她把太子交給乳母帶下去照顧,翡翠就淚流滿面地跑過來,對著孟夕嵐哭訴起來。
竹露回來的時候,她正對著孟夕嵐道委屈,臉頰上的紅指印格外明顯。
“娘娘,奴婢對竹露姐姐一直恭恭敬敬,可她卻隨意對奴婢動粗,還望娘娘給奴婢做主。”
孟夕嵐低眸看她,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怒色來。
竹露沒料到她還敢來告狀,心中怒氣更甚,不過當著主子的面,她不能再去打她一巴掌了。
孟夕嵐對她招招手道:“竹露你過來。”
竹露應聲而去。
翡翠紅著眼睛瞪著她,看來是還沒消氣呢。
“娘娘,方才奴婢的確打了翡翠一巴掌,不過,奴婢是有原因的。翡翠不知好歹,不過因著皇上問了她兩句,便和寶珠私下議論起來,話裡話外透著不軌之心。奴婢不想讓她心生不端,往後在皇上和娘娘的面前失了分寸,所以才打了她一巴掌,小懲大誡。”
竹露有一說一,沒有為自己找藉口。
翡翠仍是委屈著,抽抽搭搭地流著淚。
孟夕嵐哂笑一聲,“說來說去,不過是件小事罷了。”
翡翠聞言立馬止住了哭聲。
孟夕嵐對著她道:“竹露是本宮身邊的老人兒了,本宮讓她負責教導你們,而她這個人一向是獎罰分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