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時無法動彈。
竹青喚來小春子,和他一起攙扶著焦長卿進殿說話。
殿內的暖爐和火盆燒得正旺,一踏進來,迎面便是一陣暖風。
孟夕嵐吩咐小春子給焦長卿準備了火盆送到他的腳邊,給他暖腳驅寒。
孟夕嵐沒有和他面對面相見,而是隔著一層珠簾。
“師傅,這是何苦?”
焦長卿隔著珠簾,仍然可以看見她的臉,她的臉色紅潤,看起來並無大礙。
“微臣自不量力,還望娘娘恕罪。”
孟夕嵐倚靠在還在軟墊之上,眨著長而翹的睫毛,淡淡發問:“師傅,今兒過來又是來勸說本宮的嗎?”
焦長卿緩了緩雙腳,方才起身道:“為娘娘的鳳體安康,有些話臣不得不說。”
孟夕嵐搖了搖頭:“本宮不想聽師傅的勸說。師傅,請您不要逼本宮,本宮只是想清靜幾天。”
焦長卿不想給她逃避的理由:“娘娘,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管是現在也好,也是過幾天也好,娘娘您都要做出決定。”
那孩子在她的身體裡留得越久,對她的危害就越大。
“娘娘,容臣說一句不當說的話。娘娘就算拼盡全力,也無法保胎十月。最多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娘娘隨時隨地都會有小產的危險。”
三個月……孟夕嵐聞言身子微微一晃:“就算只有三個月,本宮也要試一試。不努力就認輸是沒種的事,本宮不要!”說話間,她把手邊的茶碗撥到了地上,茶碗應聲而碎,茶水和著茶葉,弄得滿地都是。
,!
她的情緒一時有些激動,惹得竹青心驚,忙上前輕撫主子的後背:“娘娘息怒。”
翡翠和寶珠連忙上前,收拾地上的殘局。
焦長卿見孟夕嵐頭一次當著自己的面前發脾氣,仍是面不改色道:“娘娘,這一次的狀況和您當年懷太子的時候不一樣。微臣也想要隨便扯個謊話,不讓娘娘傷心。可是微臣不能那麼做!”
孟夕嵐忍住怒氣道:“本宮不會答應的。”
說話間,她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片,直接彎下身子,拿起一塊道:“你們越是咄咄逼人,本宮越不會放棄!這孩子,本宮不會放棄!”她一邊說一邊用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眾人看得皆是一驚。
竹青更是嚇得臉色一白,她拿出自己的手帕,給孟夕嵐捂住傷口。
焦長卿更是顧不得禮節規矩,直接衝了過去,掀起珠簾,直接來到孟夕嵐的面前。
她割破的地方,鮮血不停地湧出來。
焦長卿生怕她傷及了經脈,忙抓住她的手腕,仔細檢查。“娘娘……您怎麼能這樣傷害自己的呢?”
孟夕嵐絲毫也不覺得疼,只是冷冷道:“怎麼,這就算是傷害嗎?你們現在要本宮做的事情,要比這還要殘忍千百倍!”
她說到這裡,便冷冷甩開他的手:“本宮的身體,本宮自己來做主。是死是傷,都是本宮自己選的。”
焦長卿對上她那雙陰沉執著的眸子,既心急又心疼。
她的手腕還在流血,他再度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的手。誰知,孟夕嵐卻是起身躲開,任由那嫣紅的血,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踏出慈寧宮的時候,焦長卿低頭看去,方才發現自己的袖口上沾上了點點血跡。
那麼刺眼的紅,刺得他心痛。
往後的幾天裡,焦長卿都守在太醫院,不曾出宮半步,生怕慈寧宮那邊隨時會有狀況發生。
孟夕嵐只見了焦長卿一面,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任何人。
周佑宸每次過來都免不了要吃閉門羹。他的心情雖然焦躁不安,但對她的固執也只能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