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色,她要是能回得了孃家,她早回了,只是眼下她哪裡都去不得,只能留在這周家,跟著這一家子行將就木,有一天算一天。
周儷兒沒想要落井下石,她起身而去,直接繞過蕭氏,去到院中。
家裡到處飄著一股子藥味兒,難聞得很。
周儷兒去到女兒的房間,見她正在低頭畫畫。
整個家裡都鬧哄哄的,只有她安靜得下來。
她自然是能靜下來的,因為她的耳朵聽不見。
周儷兒走過去輕輕地抱了她一下,卻不小心弄糟了她的畫。
女兒委屈嘟嘴,像是要哭。
周儷兒看著自己髒了的袖子,心裡也是一陣心酸。
若是可以的話,她也想要好好哭上一場,大哭特哭。
……
周世饒在病中硬撐,數著自己所剩無幾的生命,心中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白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才行。
他讓身邊的那些人替他想辦法,出主意,然而,他完全不知道,此時此刻,還能在王府說得上話的人,基本都是心懷不軌之輩。他們哪裡還會給他出什麼主意。
周世饒在病床之上,度日如年。而周佑宸早已經做好了要將榮親王的勢力,一併剷除的決心。
孟夕嵐可以拿出充分的證據,多得數不清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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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眾臣像是嗅到腥味的魚群,一下子全都圍了上來,他們忙著彈劾周世饒,就好像要一點點去撕咬他身上僅存不多的血肉。
周佑宸看著每天堆積如山的奏摺,心中徒然生出幾分疲憊來。
他只把那些彈劾的摺子都留了下來,一個人去孟夕嵐的身邊小憩。
周佑宸枕在孟夕嵐的腿上,看著窗外的星空道:“人心變化,居然如此之快。周世饒還沒死呢,他們就已經等不及了。”
孟夕嵐替他輕輕地按揉著肩膀,靜靜道:“他們也是不得不如此。樹倒猢猻散,周世饒這場戲算是唱完了,人走茶涼,也是正理。”
周佑宸微微沉吟,眸光凝視著她道:“等朕老了,不中用了,他們是不是也是一樣啊。”
孟夕嵐垂眸看他,見他眼中略帶寒意,便道:“皇上今年才三十六歲,正值壯年。等到皇上老了,那些好事的大臣們也都已經黃土埋脖子了。”
周佑宸聞言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孟夕嵐輕輕抱住他的肩膀,又道:“沒關係,皇上和臣妾還有長生呢。等咱們老了,不中用了,長生會保護皇上的。”
周佑宸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嘴角帶笑。
繁星點點,照耀天際,美而亮。
夜漸漸深了,無憂仍是沒有睡意,香茗過來添蠟燭道:“殿下,時候不早了,您早點睡吧。”
無憂聞言輕輕搖頭,只是托腮看著窗外。
自從,母后提及讓她嫁人之事,她的心裡就不安穩。
香茗到底是跟了她好幾年,知道她的心事。
“殿下,您若是實在不願嫁給別人,您可以向皇后娘娘說實話,說您:()帝業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