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手下眾將撂在一旁,起身去到大帳。
今天屠都的軍隊,並未啟程趕路,而是繼續安營在此。
太木圖看著大汗有些急切的背影,濃眉微蹙。
這女人果然是個麻煩!
屠都掀起毛氈簾子,一眼就看見了微微低頭,暗自出神的無憂。
睡了一覺之後,她的面容看起來還是很憔悴。
她的眉眼低垂,隱隱約約透著傷心之意。
突然間,屠都的心中升起一種陌生又奇怪的衝動。他突然想走過去,走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攬進懷裡,溫柔以待。
這樣的衝動,讓屠都自己都覺得意外。
他從來不是喜歡憐香惜玉的人,唯獨,偏偏對她,狠不下心來。
屠都俯身走了進來,無憂緩過神來,見他來了,下意識地抱緊懷中的被子,低了低頭道:“大汗!”
昨晚……他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可她卻更怕他了。
屠都邁步過去,清了清嗓子問道:“身上還難受嗎?”
這是他有生以來對女人說過的,最體貼的話了。
昨晚,他把她實在欺負得不輕。
無憂臉頰發燙,無聲地搖了搖頭。
她還沒有仔細檢查過自己的身體,她實在羞於去看……
屠都伸出手來,想要摸一下她的臉,可她卻立馬躲開了。
她充滿戒備地神情,讓屠都的心裡起了莫名的不快。
他不給她躲閃的機會,仍是一把將她帶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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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抬頭瞪向了他,見他撤下自己的衣服,便慌亂道:“大汗,臣妾身子不舒服,請大汗不要……”
屠都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只是看看,你不用害怕。”
她的肩膀露了出去,他垂眸一看,一下子就看見了淤青。
他的手勁兒太大,果然傷到了她。
屠都眸光微沉,只把衣服給她重新穿好。
無憂愣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屠都用雪白的狐皮毛氈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緩緩開口道:“以後,我會好好對你!”
這話一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納悶。
他待她已經夠好了,還做下什麼保證不成?
無憂聞言又是一愣,繼而別過臉去,沒有回答。
她對他從未期待過什麼,好與不好都是她的命。
屠都見她不回答,便湊近她的臉,盯著她道:“你不相信?”
無憂秀眉微蹙,又旋即展開,微微搖頭。
她輕咬了一下嘴唇,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嬌羞之色,她慢慢從毛氈之中,伸出雙手,細長的胳膊隨即搭上屠都的肩膀。
她的姿勢有些彆扭,有些遲疑,但屠都看得出來,她是想要對自己投懷送抱。
心情,突然在一瞬間變得好了起來。
無憂輕輕抱了一下屠都,宛如蜻蜓點水一般,十分輕柔。
屠都凝眉看她,微微點頭。
如此最好,她能聽話才是最好。
…
二月二十八。
昏迷了整整半個月的孟夕嵐終於從怪異的昏睡之中清醒了過來。
孟夕嵐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周佑宸。
他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臉頰瘦得凹了下去。
他那樣急切地看著她,期待著她開口和他說話。
孟夕嵐目光幽幽地看著她,勉強地彎彎嘴角,衝他露出微笑。
她的笑容有些苦澀,更多地還是無奈。
她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沒想到再睜開眼睛,看見的人是周佑宸。
這一世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