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
無憂搖了搖頭,繼而走上前去,接過他手裡的毛巾,為他擦拭後背。她輕咬下唇,小心翼翼地問道:“大汗,您為什麼受了這麼多的傷?”
屠都聞言回頭看她一眼,挺直後背道:“這都是在戰場上拼殺回來的。若是沒有這一身的傷,我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他篡權坐上的王位,腳下走得每一步路都堆滿了白骨。
“你不要害怕,這些疤痕會伴著我一輩子,而且還會再添新的!”
無憂聞言心中一沉。
這些還不夠嗎?難道他這一輩子都要在爭鬥與廝殺中度過?
屠都轉過身來,見她垂眸不語,眼角似有淚光閃過,便道:“這就要掉眼淚了?你們女人家好像是用水做的,一碰就要化了。”
無憂聞言又把頭低了低:“臣妾不是水做的,臣妾和大汗一樣都是血肉做成的人。臣妾看著大汗受傷,臣妾心疼……還請大汗以後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再輕易受傷了。”
屠都的若有若無地微微揚起,扳過她的身子,從身後抱住她道:“別總像個小孩兒似的。”
以後的他的敵人只會更多,不會更少。
不過,聽見她這麼說,他的心裡還是暖暖的,有種暮春的暖意。
無憂不似平時那般矜持,主動轉過身去,抱住屠都結實的腰身,聲音悶悶道:“請大汗一定答應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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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都用自己爽朗的笑聲代替了回話。
她肯為他擔心了,這是好事!
無憂見他只是笑,卻不回答。抬頭看了他一眼,跟著鬆開雙手,後退一步,望住他道:“大汗,這水有點涼了,讓侍女們換新的來吧。”
屠都微微眯了眯眼,攥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無憂抬頭,還未來得及說話,就又被他拽進了懷中。
他伸手拿下她髮間的簪子,撫摸著她的長髮,動作難得的溫柔,似有安撫之意。
無憂嘴唇微動,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眼下,她也只能點到為止,若是說得太多,他只會說她不懂男人的戰爭,越發地孩子氣了。
他認定她不懂天下大事,只有小女兒的心思。她也沒有必要非得裝聰明。
母后說過一句話:男人都是要哄的。
……
夜深了,孟夕嵐仍在和竹露下棋解悶兒,高福利活動了一下有些坐麻的腿,起身又去添了一盞燈。
孟夕嵐緩緩落下一顆白子兒,看向高福利道:“你確定,今晚訊息就能回來?”
高福利躬身道:“回娘娘,算算日子,就該在這一兩天了。”
孟夕嵐秀眉微蹙,又拿起一顆白子兒捏在手中,細細摩挲。
竹露又跟著落下一子:“娘娘若是困了,那就早點休息吧。奴婢守著也是一樣……”
孟夕嵐輕輕搖頭:“本宮怎麼能睡得下呢?”
一晃好幾個月過去了,她總要知道無憂的近況,方可安心。
聽說,屠都已經到了六州城。那麼之後他會怎麼做?是大家最關心的事。
須臾,窗外突然傳來了鴿子撲騰翅膀的聲響。
竹露立刻站了起來,邁步來到窗前,只見高福利伸手一抓,抓住了一隻雪白的信鴿。
高福利從鴿子的腳上拿下信筒,然後恭恭敬敬地遞給孟夕嵐過目。“娘娘請看……”
孟夕嵐迫不及待地將信紙展開,只見小小的一張紙上寫滿了內容。
孟夕嵐仔細看了一遍,緊蹙的眉心慢慢鬆開了。
信上說,屠都進駐六州城並未大開殺戒,而無憂的近況,似乎也很平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