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何必如此?如此碎了瓷碗,很不吉利!”
高福利見狀,上前緩和氣氛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說完,喚來小太監進來收拾。
孟夕嵐狠狠地看了焦長卿一眼,繼而去到周佑宸的身邊,輕撫他的後背,道:“沒事沒事,睡吧。”
在她的安撫之下,周佑宸很快入睡,而殿內的藥味也漸漸散去。
焦長卿在旁冷眼觀之,臉色不是一般地難看。
高福利寸步不離地守著娘娘,心想,若是今晚焦長卿敢有所造次的話,索性就把他連根拔起。
若不是娘娘對他心存感激,他早容不下他了。
孟夕嵐給周佑宸蓋好被子,等他睡熟了,方才轉身望向焦長卿。
“焦太醫,咱們借一步說話吧。”
方才發生的事,許是巧合,但也許也不是。
看焦長卿的神情,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發現了他的所作所為。
焦長卿跟隨孟夕嵐來到外殿,一旁的高福利神色轉凝,視線始終盯著焦長卿的一舉一動。
“本宮分明交代過,太上皇無需再用湯藥。你為何又要擅自用藥?”
焦長卿淡淡解釋:“微臣方才為太上皇診脈,見他脈象有違,方才給他用了點藥。”
他說到一半,故意停頓了一下:“娘娘以為微臣是在害殿下嗎?那只是補藥罷了。”
孟夕嵐冷冷看他:“補藥也好,毒藥也好,對於你而言,又有多難?本宮根本不懂分辨……”
,!
“娘娘這是何意?”
難道她已經對他沒有信任了嗎?
“娘娘難道已經不相信微臣了嗎?”
孟夕嵐目光幽幽道:“本宮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她這一句話,直戳焦長卿的心臟,像把鋒利的劍,狠狠戳進他的心口。
焦長卿輕笑出聲,笑聲陰測測的。
“娘娘這麼說,難不成是要在今日治微臣的罪?”
孟夕嵐搖頭道:“本宮絕無此意,你也不要再考驗本宮的耐心了。你扶持本宮多年,本宮從未提防過你。往後,你太醫院總管的位置,無人可撼!”
她對他屢屢退讓,卻也不得不把話說得清楚明白。
焦長卿邁步上前,正欲開口,卻見高福利擋在面前道:“焦大人,今兒可是大年初一,正是喜樂之日,您何必要惹太后娘娘不痛快呢?大人可是娘娘最倚重之人,難道心裡分不清楚孰輕孰重嗎?”
他的語氣低沉,似乎話裡有話。
焦長卿挑眉看他,見他目光凌冽,便稍稍緩了一口氣道:“娘娘今兒說的話,微臣都記下了。來日方長,微臣總有辦法重新贏回娘娘的信任!”
他說得斬釘截鐵,甩袖而去。
孟夕嵐輕擰眉心,暗暗搖頭。
他為何屢屢讓她為難?難道他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人嗎?
“娘娘,您彆氣壞了身子……今兒是大年初一,不能動氣啊。”
若是過年這一天不順的話,往後的一整年也都是不順。娘娘不該在今天不痛快,難得她還能安安穩穩地守住京城,守住皇宮,守住京城。
孟夕嵐看著窗外飄雪的夜空,沉吟半響才道:“本宮並無怒氣,只是覺得失望罷了。焦長卿……他知道本宮那麼多秘密……不知不覺中,本宮竟然養虎為患,把他變成了一個最危險的人!”
高福利聞言心中甚是糾結。
“娘娘,這怎麼能是您的錯?奴才陪著您一路磕磕絆絆走到現在,看得清楚真切。有些事,娘娘不做,就沒人會做了。有些人,娘娘不負,日後必受其累!娘娘,容奴才說句不該說的話,若是換成旁人,怕是早都熬不住了。”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