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可以給殿下彈琴解乏。”
長生聞言只是冷冷道:“你的琴聲,太過炫技,我不喜歡。”
沈丹聞言仍是咬唇,不再言語。
漫漫長夜,萬籟俱靜,晚風習習,沁人心脾。
…
自從,突厥人接手六州城之後,雖然明面上沒有洗劫百姓,但他們還是第一時間將糧庫搬了個乾乾淨淨。
那些儲備糧草,全都被突厥人拿走了。而如今,新米還沒下來,陳米又被哄抬起了價格,情勢不容樂觀。
屠都一走就是一個月,無憂在府邸養胎,害喜嚴重,每日不得安寧。
身上的難過,無憂還能忍住,可心裡的不安,才是她最害怕的。
自從上次吳明士向她表明心中所想之後,無憂再也沒有宣見過他,一次都沒有。
這府邸的下人們,漸漸都摸熟了這位大妃娘娘的性情。
她是個極其喜歡安靜的人。而且,不喜奢靡,凡事都喜歡簡簡單單。
霍佳的安胎藥很有用處,無憂雖然害喜嚴重,但脈象平和。
這一日,無憂憑窗而坐,遙想家鄉。
明珠進來侍奉,見她出神,便輕聲勸慰。
明珠將藥碗送到她的嘴邊,安撫她道:“殿下,到時辰了。”
無憂轉頭看來,微微皺眉,就著她的手,喝了個乾淨。
明珠拿來蜜餞給她潤口,她卻搖頭。
“喝得多了,反而不覺得苦了。”
明珠見她悶悶不樂的,便道:“殿下,您可得把心放寬了。”
她的心情好,腹中胎兒才會長得好。
無憂聞言點頭,自然知道輕重。
整整一個月過去了,大汗還未回來,殿下的心裡不安也是難免的。
“殿下,吳大人今兒又來了,殿下要不要見他?”
無憂聞言眉心一凝。
她不想見他,若是見了他,他定會又說起那些話。
讓她選擇的話,讓她不知所措的話。
“殿下,奴婢覺得吳大人不是壞人。”
明珠有心替吳大人說話。
無憂稍微遲疑一下才道:“讓他進來吧。”
明珠聞言一喜,只道:“是,奴婢這就去請他進來。”
吳明士整整衣襟,來到公主殿下跟前。
“臣……”他還未開口行禮,便聽無憂淡淡開口道:“你若是還是來逼我的,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吳明士聞言仍是規規矩矩地行禮,然後,開口道:“殿下,微臣不是故意要為難殿下,只是市局如此。”
無憂撫著小腹站起身來,道:“我可以給我舅父寫信,但其中的內容,只會是問候體恤,絕對不會關於突厥軍情的隻言片語。我也可以為大汗引薦舅父,但是,他們相見,不是為了彼此試探,而是議和。”
吳明士聞言一怔,沒想到她想到這些。
“殿下,水火難容的道理,難道您不知道嗎?”
“我懂,可是請吳大人來說說看。誰是火?誰是水?”
吳明士面露難色,只道:“殿下,對於突厥來說,咱們北燕就是肥水之地,他們世代放牧為生,顛沛流離,他們喜歡草原敬畏草原,可他們更喜歡北燕豐富的物產!可對於北燕來說,那突厥就是烈焰猛火,可以輕易燒燬北燕的江山社稷。”
,!
“殿下這就是水火之分。水能滅火,而火也能沸水,兩者如何相容?”
無憂看著他一臉沉重的神情,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我腹中的孩子就是水火之容。吳大人,他是北燕和突厥的血脈,正如當今北燕的皇帝,他也是北燕和突厥之子。”
吳明士聞言微怔,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