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下最缺的就是炭,各宮各處都是緊著用,誰也不能浪費。聽說儲秀宮的人,為了取暖,只能燒院中樹上的樹枝,溼漉漉的,又不暖和。
孟夕嵐的份例是宮裡最多的,可她又不能只顧著自己,能少則少,其餘的還要分給別人。
高福利聞言搖了搖頭:“娘娘,現在您才是宮中最重要的人。”
他的言外之意,娘娘護著那些人,最後也是排不上用場的。
孟夕嵐輕輕嘆息:“女人不是最無用的人,太監也不是最無用的人。看起來柔弱沒關係,只要怕死,人就會變的。”
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有人想要屠宮,殺盡這宮裡所有的人,他們也未必能那麼輕易得手。
多一個人反抗就多一線生機。
高福利低下頭道:“娘娘,下一步奴才該怎麼做?”
孟夕嵐抿了一口已經冷掉的茶水,想了想:“咱們還能做些什麼呢?怕是隻能等了……”
眼下,大家心裡最怕的就是這個“等”字,等到最後,是生還是死,無人可知……
又過了半天,焦長卿過來為孟夕嵐請平安脈的時候,給孟夕嵐帶來一個壞訊息。
“公主殿下,即將臨盆,只是胎位不正,怕是很難順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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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夕嵐聞言心裡咯噔一聲,皺起眉頭道:“這怎麼會?無憂一直在褚家安胎,難道沒有人照顧她嗎?”
若是有個經驗老道的穩婆跟著,若知孩子胎位不正,理應早作安排。
焦長卿只道:“微臣不曾親自護理公主殿下,只知殿下的身邊一直有人看護,胎位不正的原因,尚且不明,還需微臣親自檢視才知。”
他這一句話,惹得孟夕嵐又是一驚。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出宮?”
焦長卿點一點頭:“是的。待到公主殿下臨盆之時,微臣要去褚家候命!”
候命……難道這是褚靜川的命令?
焦長卿像是猜到她的心思一般,靜靜道:“這是大將軍的意思。”
孟夕嵐顧不上他在診脈,一把握住他的手,暗暗用力。
“你一定要保住無憂,她不能有事。”
焦長卿眸光一閃,重重點頭。
“其實……公主臨盆之日,娘娘應該陪在她的身邊。”
孟夕嵐在心裡嘆道:“我自然是要去的,可我出不去的。”
焦長卿想了想:“娘娘,如果可以的話,微臣會盡力說服褚家的人,讓公主回宮……”
太醫院的藥材一應具備,無奇不有,可以及時對方熬藥。
孟夕嵐心中一動,眼神急切起來:“你有把握嗎?”
“宮中要藥有藥,要人有人,若是褚家真的為公主殿下著想,就該讓她回宮來。”焦長卿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沉著,彷彿很有信心。
“如果無憂回來,那就太好了。”
與無憂而言,與她而言都是最好的。
……
晨起喝茶的時候,長生一時手滑將手中的茶杯滑落,結果摔碎在了地上。
沈丹微微一怔,忙蹲下身子去收拾。結果,不小心被劃破了手指,流出血來。
小春子見狀,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沈丹用手帕按住手指,抬頭見太子皺著眉頭,便道:“奴婢愚笨,讓殿下心煩了。”
長生並不是心煩,他一把抓過她的手腕,檢查她的傷口。
只是小小的一道口子,不深。
“你現在怎麼也毛手毛腳的了。”
他雖是在責備她,卻還是不忘替她按住了傷口。
沈丹有些受寵若驚,又低了低頭:“殿下,奴婢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