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起一股惱意來。褚靜川是如此,焦長卿也是如此,一個一個對她都是這般死心塌地。
周佑宸突然將手中的奏摺,用力地扔到了地上,嚇得太監宮女們一驚,連忙跪地請罪。
“奴才(奴婢)該死!”
“死死死!你們誰敢在說一個“死”字,朕立馬就砍了他的腦袋!”
眾人嚇得立馬噤聲,誰也不敢再說一個字。
皇上回京之後,經常這般喜怒無常,身邊伺候的奴才,也是換了一撥又一撥,沒有讓他滿意的。
大家都知道皇上心裡悶著一股火氣,雖褚家沒了,可他心裡的火氣還沒散出去。
此時,孟夕嵐正在太子宮裡,和長生說著選妃的事。
沈丹在旁,伺候茶水,眉眼平和。
“你父皇可曾對你提起過大婚之事?”
長生接過沈丹遞來的茶,微微搖頭:“兒臣沒聽父皇提起過,兒臣也從未主動向父皇問起過……也許,父皇的心裡已經有了什麼想法。”
孟夕嵐聞言看了沈丹一眼,示意她先行退下。
沈丹很懂眼色,隨即離開。
長生見狀,便知母后有要緊的話說,挺直後背,靜靜等待。
“你的婚事,你自己要主動些。”孟夕嵐輕輕開口道:“母后希望你能在一個月內把婚事定下來,然後儘快將太子妃迎娶到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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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長生聞言怔了一怔,神情不解道:“母后,您為何這般匆促著急?一個月,兒臣如何能用一個月的時間為自己選娶妻子?而且,父皇也不會答應的。”
孟夕嵐抓住他的手,暗暗用力:“母后也不想逼你,只是時間緊迫。”
她最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一旦她的肚子顯出來,那就是她和周佑宸分庭對抗的時候了。
太子越早成婚,對他的聲勢越有利,成家立業,在大臣們的眼中,他這個儲君會顯得更加穩重。
長生聽了這話,便知母后在計劃著什麼,便繼續問道:“母后,您到底在計劃什麼?您要告訴兒臣,兒臣才能幫您的忙啊。”
“你現在不用知道太多,先把婚事定下來,然後母后再告訴你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自己的兒子,她自己清楚。他的個性還不夠成熟,遇事很容易衝動。他知道得太多了,勢必會因為心急而犯錯。
長生一臉焦慮:“母后,您和父皇真的不能和好如初嗎?”
他實在不願看著他們之間如此冷漠,如此防備,甚至是算計……
孟夕嵐見他還能說出這種話,一把將手中的茶碗扔到地上,茶碗應聲而碎,茶水四濺,弄得滿地都是。
長生詫異不解:“母后,您這是……”
孟夕嵐指著地上的狼藉,對著他問:“長生,你有辦法將這杯茶重新變回去嗎?把茶碗重新捏合,把裡面的茶水全都收集回去,能嗎?可以嗎?”
長生聞言一時沉默了下來。
“我和你父皇的關係,就如這茶碗一樣。碎了,毀了,回不去了。”
孟夕嵐滿含深意地看著他:“若你還是個小孩子,母后也許會費盡心思地騙你,哄你,只為讓你高興。可是長生,母后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你也是一樣。伴君如伴虎,咱們母子的處境已經……”
長生看著母后那雙欲言又止的眼睛,什麼都明白了。
宮裡的那些傳言,並非是空穴來風。
母后沒了父皇的寵愛,他這個太子之位也就跟著變得岌岌可危起來。沒有母后,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兒臣明白了,兒臣明日早朝過後,便會主動向父皇提起成婚一事。”
孟夕嵐微微鬆了一口氣:“如此最好。”
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