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微皺的眉間浮現出驚詫之色。
“你說什麼?”
吳明士壓低語氣道:“殿下被困在這府邸之中,只是一時之困。可是殿下的背後不能沒有支援。”
褚將軍的駐地,離這裡不遠,若是可以的話。殿下應該早點和褚將軍取得聯絡,以免不測。
無憂聞言連連搖頭。
不可以,舅舅若是知道她在這裡,定會前來。她不能讓他以身犯險!
吳明士見她搖頭,不禁加重語氣道:“殿下,褚大將軍一定很記掛殿下您的。”
無憂含淚點頭:“舅舅心中一定記掛著我,正如我心中一樣記掛著他。可是,如今我已嫁給可汗為妃……我要以何種身份去見他?舅舅奉命抵抗外敵,如今,我就是外敵!”
她就算再笨再天真,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她也是明白的。
吳明士仍是一臉認真:“殿下,褚大將軍在塞外威名赫赫,就連大汗也不能不心存敬畏之情。殿下和大將軍乃是血濃於水的至親。殿下和大將軍之間的關係,大汗心裡一清二楚!所以,這是殿下的好機會!”
他是謀士,所言所行,皆為謀事。
無憂漸漸察覺到了他的話裡有話。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明士眸光微微一閃,只道:“殿下是聰明人,那微臣也就不再賣關子了。”
“殿下若是能和大將軍互通訊息,那麼殿下的背後就有了最牢靠的後盾。進可攻,退可守,實在是兩全之策。”
無憂聽得似懂非懂,加重語氣道:“你還是把話都說明白吧。”
吳明士聞言轉身看了看帳外,似乎擔心隔牆有耳。
明珠倒是會有眼色,忙躬身退到帳門處“奴婢這就出去守著,不許旁人靠近。”
吳明士這才稍微放了心:“殿下,臣接下來要說的話,您可要聽仔細了。”
無憂看著他的臉,默默等候。
“褚大將軍是突厥十六部,唯一懼怕的對手。褚將軍鎮守邊境多年,善於用兵,他能憑一己之力,牽制突厥多年,這是朝中任何人都無法做成的事。臣是謀士,十六部中的要緊事,都瞞不過臣的眼睛和耳朵!所以,臣說的“進可攻”就是隻要臣可以和褚將軍取得聯絡,彼此信任。我們可以裡應外合,攻其不備,一舉將突厥精兵全部覆滅!”
無憂聞言心中咯噔一聲,她甚是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吳明士看著她臉上的神情變化,壓低語氣道:“殿下,突厥精兵強悍,十萬精兵,還有鐵騎無數。若是大汗真心要戰,水師北上,那麼朝廷根本毫無應對之力。殿下,你可曾想過那樣的話,會有多少人死掉?”
無憂周身一震,她當然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只是她若是聯合來偷襲突厥,那麼大汗該怎麼辦?
無憂全身僵硬,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吳明士繼續道:“若是大汗搶佔先機,察覺到異常之處。那麼,殿下還可以以說服大將軍為由,立下功勞!殿下若是能親手為大汗解決大將軍這個最大的麻煩,殿下就等同於站穩腳跟。這就是退可守……”
無憂聽得真真切切,稍微反應了一下,方才後怕起來。
他有理有據說了這麼多,可方法只有兩個。
她要麼做叛徒,背叛大汗,成全北燕。
她要麼做混蛋,出賣舅舅,成全突厥。
如此一來,便是進可攻,退可守。
沉默半響之後,無憂不由怒極反笑:“這就是你的辦法,這就是你的主意。”
吳明士見她面帶嘲諷之意,只是低了低頭道:“如今正值非常時期,所以,只能委屈殿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北燕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