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麗卡已經習慣於獨自行動,依靠自己的力量來戰勝對手,但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她也不反對將別人作為自己達成目的的工具。
當她從葛那裡打聽到了麥克的住處,她立刻就趕到了這個理所當然對羅蘭有著怨恨的人家中。
葛,就是弗雷德麗卡在森林中遇到的騎士團分隊的隊長,下巴上留著小鬍子,是一個不苟言笑的認真傢伙。弗雷德麗卡還記得當夜在河邊見到羅蘭時他身體的僵硬,陪著她一起去用謊言“澄清”她通緝犯身份的人也就是他。而麥克,則是遇到羅蘭之前擅長活躍氣氛的傢伙,不過因為那夜的顫抖被羅蘭下令斬去了手臂之後,他就把斷臂泡在了一種黃色液體中一直隨身攜帶著,說笑也少了很多。這次弗雷德麗卡的目標就是這個人,畢竟一個騎士團員的身份要比一個可疑的小女孩辦起一些事情來要方便許多。
不過當弗雷德麗卡再見到麥克的時候,不能不為他那隻本應已經斷了的手臂的靈活感到驚訝,若不是仔細觀察,根本不可能發現這隻手要比另一隻短上一點。似乎當時的處理方式就已經證明了他知道這樣的結果?
弗雷德麗卡剛剛推開那扇質地優良卻被裝點得五彩繽紛的木門,一個聲音就迎了過來:“嘿,這不是性感的弗雷德麗卡嗎,麥克大哥哥這裡可沒有藏著你的小情人。”紅色的緞帶像兩條尾巴一樣飄在他的腦後,他像一個小丑一樣做著誇張的動作,嘴裡還在胡言亂語。看來他又恢復了以前的腔調。弗雷德麗卡從來不喜歡這個人。
女孩馬上用帶著鞘的妖刀抵住了他的下顎,組織了他的繼續接近。弗雷德麗卡的動作十分隨意,以麥克的實力本來也是可以輕鬆躲開的。“我只是有些想念那隻裝在玻璃管中的標本。”弗雷德麗卡是這樣稱呼他那隻斷臂的。
麥克卻把那隻不久前還不在他身上的手臂用力地揮舞了起來,鼓動得空氣“呼呼”作響。“昨天下午羅蘭大人已經讓那個被他養在家裡的黑袍法師幫我接好了,懲罰正好到那天結束。”
是奧西?對於那個只用低階治療術就能做到不留疤痕地治好傷口的人來說,倒也不是什麼奇蹟。只是看來騎士團裡的傢伙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懲罰。但弗雷德麗卡還是決定嘗試一下:“你認為那樣的懲罰合理嗎?無論如何你也是一個有主見的騎士,怎麼能就這樣任人擺佈。”
房門還依舊敞開著,麥克就因為弗雷德麗卡的話一下子沉寂了起來。他低著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最後他去關上門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笑意:“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弗雷德麗卡知道自己有希望成功:“如果懲罰的理由是你的翫忽職守,當然是無話可說,但這次讓你承受五天斷臂痛苦的原因只是一個相當無關緊要的理由。那就變成了一種強權,一種無理的壓迫。比起戰鬥中的殺戮來,這是一種更大的侵犯,一種對生命的褻瀆。難道你可以忍受嗎?”
由於對自己的口才很不自信,女孩偷偷看了正低著頭沉思的麥克一眼,還是繼續:“這次他可以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理由而施加懲罰,下一次也許就會更加肆無忌憚地剝奪他人的生命,如果不反抗就時時刻刻身處於危險之中,難道一個騎士還要時不時地對自己的上級察言觀色,以此保住自己的生命?”
“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弗雷德麗卡,也許你看羅蘭很不順眼,但我不想和你說這個問題。我要繼續去養傷了。”他那隻已經恢復靈活的手顯然只是一個藉口。
“你在害怕羅蘭嗎?你根本不需要擔心,這裡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人,而我只是需要你的幫助,不會讓你和羅蘭正面接觸的。我讓羅蘭下臺之後你們就都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你還不明白,弗雷德麗卡。我認為現在的生活很好。”麥克腦後的兩條紅色的緞帶無精打采地下垂著,他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