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鬆手。顧清夏的臉色和目光,實在嚇人。
勝子連電梯都沒做,反正顧清夏就住七層,他蹬蹬蹬蹬的就下樓了。車就停在樓門不遠處,他拉開車門坐進去。
“她接了嗎?”李盛問。
“接了。還跟我說謝謝。”勝子真心覺得,他顧姐那會兒的眼光像要吃人似的,居然還能控制住情緒跟他說謝謝……她跟那些動不動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吧,還真是不太一樣。他眼珠轉了轉,補充道“就是顧姐那臉色吧……真有點嚇人,刷白刷白的。要不然……我再上去,勸勸她,去醫院?”
“不用……”李盛仰頭,閉目養神。勝子就是勸,她也不會接受。他的人再繼續在她眼前晃,簡直就是在衝擊她的忍耐極限。
“沒事,吃點東西,休息休息,明天就能好……”他閉著眼,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回家吧。”
勝子應了一聲,掛擋起步。間隙間,從後視鏡裡偷瞄了一眼。李盛側著頭,冷漠的看著窗外。
臉色不好的又豈止是他顧姐,他老闆這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啊。這兩個人啊……一個刷白,一個漆黑。
顧清夏關上門轉身,看了看被擦得光亮的餐桌,頓了頓,直接把袋子提到茶几上去了。
她的胃疼得不行。勝子說的對,再這麼下去遲早胃穿孔胃出血。身體是她自己的,她應該好好愛惜,不該跟自己較勁。
她把自己弄成這樣,真蠢。傷害了自己,除了爸媽,誰會心疼她?李盛嗎?呵……
她解開袋子,喝了半碗紅薯粥,胃疼得以稍稍緩解,她才能好好的、冷靜的想一想今天的事。思考的結果卻是……她只能認輸。
根本不在一個級別,對李盛,她完全無力對抗。
她拉開茶几的抽屜,胡亂摸了摸,只摸出一隻空煙盒。她盯著那煙盒,抿抿嘴唇,扔進垃圾桶。用腳踹上抽屜,她回臥室換了衣服,裹上了羽絨服,開門下樓。
小區的會所裡就有一家還不錯的小超市,有賣她抽的這個牌子的進口女士煙。遺憾的是,大約是因為天寒日落早,她走過去,只看到黑燈瞎火已經打烊了的店門。
諸事不順。
她愈加的煩躁。摸摸大衣兜,好在帶了車鑰匙。她開車出了小區。她記得北邊那條路上有一排店,她每次從那邊過來都能看到。不過兩分鐘的車程而已,她就看見了。菸酒店,就在大鐵鍋燉雞的旁邊,還營著業,太好了!
她停車進去,買了包煙。推開店門,她站在馬路牙子上點著了煙。她沒有急著回去,冰冷的空氣吹在臉上,能讓她稍微冷靜一點。
理智是一回事,情緒又是另一回事。
她知道眼前的形勢下,她能怎麼做,或者說……她只能怎麼做。她因此,表情淡淡。
可實際上,此時此刻她站在寒冷的空氣裡,只覺得身體裡似乎有一股煩躁和憤怒東/突西竄,簡直要衝破血管奔騰出來。
她的目光漸漸失去焦距,沒有目的的投在昏暗的夜色中。
南思文站在那裡,足足看了顧清夏一分鐘,才敢確信是她。就如他想的,在離她這麼近的地方,偶遇,終究不可避免。
他在前進還是後退之間,彷徨了片刻。他知道她決不會高興於見到他。但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路燈下,她的神情讓他有些擔憂。
他猶疑了有一會兒,叫了一聲“小霞?”
顧清夏目光沒有焦距的投在夜色中,並沒有為他這一聲喚醒。因為她,不是小霞。
南思文上前一步,放大了音量“顧…清夏?”
顧清夏驟然驚醒,轉頭,見是他,皺眉。她轉過身正面他,吐出一口白煙“你怎麼在這兒?”
南思文也皺眉。他不喜歡她抽菸的樣子。在他的認知中,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