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相當重要，同時也是相當寶貴的經歷。不知多少修道之人，經歷過這一關後，就迅速成熟起來，往往回去後就有突破。而且，此時再出去別處歷練，師門長輩也就放心了。

所以，知道有這個盛會，凡是有機會參與的修道宗派，都會派門人去參與，甚至是師門長輩親自帶領著。而這些師門長輩，他們自己當年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林佑問：“這麼說，師父是想讓採茵師姐你去試煉一番？”

柳採茵點點頭。

林佑心中沉吟了一下。那樣的試煉，對柳採茵這樣的人，自然是很有幫助。但是，讓這麼一個看起來天真純潔的小丫頭，進入那樣的環境當中，也是相當之殘忍。

雖然說，以修道之人的強大精神和韌性，在那樣的環境當中，死上幾次不會發瘋，不會精神失常，但也有不少人因為一時難以接受如此強烈的思想觀念轉變，回來後就要花上許多時間進行調整心理的。過不了心理這關而由此終身再無寸進的人，也不是沒有。

“姑姑真的決定了？採茵師姐你也決定了？”林佑又問。

“嗯。”柳採茵點點頭。頓了頓，就道：“對於那個試煉，我也是在書上看過一些介紹的，知道在裡面，有些修士甚至只會為一些並不太稀罕的天材地寶，就隨便對身邊之人殺伐。而且，在那裡，修士們能無限制地放開自己的行為，不需有任何顧忌。所以有些心理陰暗的人，還會在那裡以獵殺旁人為樂。

“但是，這與大自然獅虎相搏，猛獸撕食弱類也沒有多少區別。不過一個是修道之士，另外一個是普通的猛獸罷了。我在山中見得多了，到時侯就算遇上這些事，也不會害怕的。”

柳採茵身為妖類，與人類比起來，對大自然的殘酷有著更深刻的認知。

哪怕看起來很和平的花草樹木，彼此間也在為著陽光和土地裡的養份而互相爭奪。所以，任她表面上看起來再善良，再純潔，在面對生死之間的掙扎時，也絕對不會猶豫。

在叢林間飛翔的小鳥，它們邪惡嗎？不見得邪惡，但為了生存，依然會毫不猶豫地叨食蟲子，還吃得歡快，不理會那蟲子的掙扎。

生長在叢林之間的大叢花草，它們邪惡嗎？不見得邪惡。但卻會有自己的根鬚，搶奪身邊別的花草的水土養份，會用自己的枝葉，搶奪旁邊花草的陽光。適者則存，弱則，只淪落到遮蔭於別的植株之下。雖然看起來似得到庇護，但卻是失去了成長的機會。

大自然的弱肉強食，殘酷，但卻是來源於生命為了自身的生存而產生的本能。一切本能，無關乎心性，不能評價善惡。

甚至，切換到人類當中，那眼神純潔，心中不帶一絲雜念，天真無邪的小孩子，用水淹蟲蟻之穴，滅殺螻蟻，殺生無數，卻能因此而說他們心靈邪惡嗎？不能。只因在諸多人類眼中，滅殺螻蟻不算殺。而在漫天神靈眼中，人類也未嘗不是螻蟻……

由此可見，良善之輩，未必就不會殺生害命。如果一味追求與世無爭並有道德潔癖，見惡而避者，最終只會被自然界淘汰。

更不用說，修道界在很多時侯，比自然界更為殘酷。

柳採茵知道這點，因此早有準備，知道自己日後想走得更遠，必須經歷過這一遭。

而林佑，也同樣清楚這些，所以只是微微一嘆，道：“既然如此，去試煉一番也好。嗯，我也要跟去嗎？”

“當然。”柳採茵道：“雖然你現在不適合去參加試煉，但見識一番修道之人芸集的盛會，開開眼界，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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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騎凰外出

如此，時間一晃，就是兩天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