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樓下花園散步？想不想在床上休息休息？好像李文輝才是病人似的。但李文輝回答的永遠只有兩字——隨便。

曉敏看著別的病床上的女人們，老公們無一不是虛寒問暖的，有給老婆按摩的，有給老婆餵牛奶的，曉敏羨慕不已，甚至對那個為了自己老婆和醫生吵架的那床，曉敏都覺得他女人好幸福。

馬醫生進來了，遞給了李文輝一張報告單，並溫柔地對曉敏說：“章姐，報告出來了，是好的，你要覺得可以的話，我就給你辦出院吧，要不又要拖到下星期一才能辦了。”

“好，好，那麻煩你了小馬，要可以辦的話，我們想今天就回家了。”還沒等曉敏說話，李文輝已經回答了馬醫生。“小馬呀，你看，這些天多虧你照顧我們家曉敏，改天我回院裡請全科吃個飯，大家熱鬧熱鬧，好吧？”

“李處，一言為定啊，別的病人家屬請的飯我們不敢吃，您請的我們可要大吃！”馬醫生愉快地開著玩笑。

“哈……哈……你個小馬，想宰我呀？好、好、好，認宰，隨便宰，哈……”李文輝也愉快地答應著。

曉敏聽著李文輝在馬醫生面前說的是“我們家曉敏”，她看著這個冷冰冰的的人，覺得人怎麼會這麼的不可思意：對同事對朋友可以那麼溫暖、那麼熱情，為什麼對家人可以冷到冰點？是什麼讓一個人會有如此精妙的兩面？還是——他原本就有兩顆不一樣的心？！

馬醫生去開出院證明了，李文輝點了根香菸，對曉敏說了這些天最長的一句話：“病房裡不能抽菸，我出去轉會兒，一會出院，你這時間自己收拾收拾，別又忘了拿走什麼，倒時候又要倒回來，怪煩人的。”

李文輝出去了，曉敏呆坐在床上，看著一堆的衣服，一堆的水果，一堆的盆、碗、潔具，還有自家拿來的枕頭、毛毯，還有抽屜裡的七七八八的藥和票據……這些，李文輝讓一個走路還要用手按著傷口的人來收拾？章曉敏頓時也倔強起來，她只收好了票據和零錢，放進了群子送的那個漂亮包裡。

李文輝走進病房來，馬醫生也送來了出院手續。

“你這麼半天還沒收拾呀？”李文輝看著跟出去的時候一樣，氣急敗壞地指責曉敏。

“不要了，都不要了！”曉敏賭氣的回答。

“不要了？！你有錢得很呀？什麼都扔，”李文輝看見馬醫生進來，又對馬醫生說：“你看，這麼浪費，好像我工資很高似的，就再有錢也不能浪費不是？”

“我是病人，你讓我一個人收，你倒是出去抽菸，這些難道你不是應該做的嗎？”曉敏生氣地回道。

李文輝看曉敏聲音變大了，尷尬地笑著：“看你這嬌氣得。”

馬醫生倒是幫起了曉敏：“李處，章姐傷口還沒長攏，怕用力會扯開，你就多幹點嘛。”

“是我嬌氣嗎，你看這病房裡的人，哪個不是老公收拾的，哪有你這樣的，我開刀你出去賭錢，我住院我還要給你訂吃的，現在我出院你要我自己收拾……”曉敏氣憤的大聲數落著李文輝。

“人家老公好，你去嫁人家老公呀！”李文輝覺得在小馬面前特沒面子，甩門而去。

“章姐，這真不要了？”馬醫生追問著也要出門的章曉敏。

章曉敏見李文輝走了，也揹著包，捂著傷口跟著出門，丟下一句：“不要了！”

等曉敏剛走到停車場門口，李文輝的車過來了，可是經過曉敏身邊時，李文輝一腳油門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章曉敏。

曉敏捂著傷口，搶不羸那些打計程車的人，好不容易攔住了一輛計程車，順手一看皮包，除了剛收的幾張一元一元的零錢，身上連一張十元的都沒有，她只好又擺擺手；讓計程車車走了。

等了一個多小時，群子開車接上了曉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