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年,因為那場宮變,險些將彭澤的整個政權顛覆,舜瑜兩個雖然不關心政務,但是對那件事還是略有耳聞的。
“那年的九九重陽,彭澤國主於宮廷設宴慶祝,席間有人投毒,太子即墨宇身中劇毒,又被喬裝的侍衛暗襲,當場斃命,本就身染重病的彭澤國主即墨桑行不堪打擊,當天晚上就於宮中駕崩。後來他國中諸王爭位,互相廝殺了一個多月,最後被老國主的堂兄即墨桑楠力挽狂瀾,拔得頭籌,做了新的彭澤皇帝。”宋楚兮道,那時候她人還在天京,殷紹經常為了此事被皇帝傳召進宮,所以對彭澤國中那場政變的始末她知道的七七八八,“即墨桑楠繼位之後,雖然廢黜了上一任皇帝的後宮,搬了自己的家眷入宮,可是對即墨桑行剩下的幾位子女卻未苛待,仍然授予親王和公主的頭銜,我想——文馨,應該是上一任彭澤國主即墨桑行的女兒吧。否則的話,即墨勳就算再荒唐,他那父親也不會讓他這麼亂來的。”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是堂兄妹啊。”舜瑛道,她最不能接受的還是這一點。
且不管是親妹妹還是堂妹,這真的是禽獸不如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宋楚兮看她一眼,最後只諷刺的勾了勾唇角,“誰知道呢。橫豎是別人的家務事,而且不該發生的也已經發生了。”
是啊,那是彭澤皇室的家務事,就算她們都同情文馨公主,也同樣的無能為力。
兩個丫頭滿心挫敗的沉默了一陣,舜瑜就突然又是一驚,抬頭看向了宋楚兮道:“可是小姐,文馨公主既然是和彭澤太子有染的,那彭澤國主將她送過來和咱們的朝廷聯姻?一旦這件事曝光了,那麼她要如何自處?”
用一個不復清白,並且和自己的堂兄有染的女子來和北狄的皇室聯姻?*裸的就是打了北狄殷氏的臉,一旦事情揭露出來,文馨公主必死無疑,皇帝惱羞成怒,沒準就要直接和彭澤之間開戰了。
那些彭澤人,是迫不及待的想打仗了嗎?
不,不會的!彭澤的國力雖然不算弱,但雙方之間勢力相差懸殊,真要打起來,彭澤絕對沒有勝算的。
“可能——”思忖半天,最終宋楚兮只是沉吟,“可能這件事彭澤國主並不知道吧。”
可是即墨勳做了這麼荒唐的事,而且文馨公主又是未嫁的公主,不可能單獨出去闢府居住,只能是住在宮裡的,在眼皮子底下的事,他真的會完全的無所察嗎?
因為關係到文馨公主的生死命運,從西苑回來,宋楚兮主僕就對此事不再提及,就是和端木岐,宋楚兮也沒說。當然了,舜瑛和舜瑜侍婢會和她打招呼的。
宋楚兮這時候正在籌謀的是十五元宵節那天御璟園行宮裡的花燈會。
那是為所有進宮朝賀的客人離京前所準備的最後的一場盛會了,元宵節之後,各國使節還有各大世家家主就要陸續啟程離京了。
最值得利用的機會——
就這一次而已了。
*
西苑。
文馨公主還是木然的坐在床沿上,臉色蒼白,眼神空洞。
白筠幾乎不敢弄出任何的動靜,輕手輕腳的爬到大床的裡面去,把床單被褥統統拆下來,就連枕頭也全部抱走,換了新的,總之是不遺漏任何一點細節的,把即墨勳留在這裡的痕跡統統抹掉。好像這樣做了,就能安慰文馨公主說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文馨公主也沒阻止,白筠做完這一切,再回到屋子裡看到她的時候還是有些侷促的無所適從,用力的咬著嘴唇,眼中盈盈有淚,目光憐憫又悲痛。
文馨公主朝她看過去一眼,然後就冷諷的笑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還矯情給誰看?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的。”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