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記得所有資訊。
許厭把自己現在的窘迫境地告訴了陳燼,但只跟他說了今天的火車延遲停運,沒提她又重新買票的事情。
過了會,源氏跳到黑寡婦的面前,擺了擺手。
耳麥裡,傳來陳燼的聲音。
「在哪?我來接你。」
許厭一愣,手裡的金狙卻還是穩穩瞄中了對方的人頭。
一擊必殺。
她壓抑住自己的激動,故作冷靜地說,「還能在哪?網咖。」
「地址給我。」陳燼說,「太晚了,不安全。」
跟你待在一起就安全了?
——好吧,可能她是安全的。
陳燼不安全。
許厭別別嘴,心裡卻開心了起來,給陳燼發了網咖的地址。
等陳燼下遊戲以後,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
許厭去了對狙房,開始瘋狂爆人頭。
陳燼花了四十分鐘才過來,車停在網咖門口,上了樓,摘下她正響徹爆頭提示音的耳機,衝著她笑了笑,「走吧老闆,該下機了。」
陳燼幫她拎著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裡。
許厭下意識拉開前排座位坐下,陳燼叮囑她扣好安全帶。
他像個家長一樣,詢問她的狀況。
「現在打算怎麼辦?買明天的火車票嗎?」
許厭忍不住撒謊,「嗯。想買明天白天的。」
陳燼的指尖敲了敲方向盤,思索著,「那不如今晚你住我家吧?我出去開個酒店。」
兩人就這麼定了下來,陳燼往家裡開車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電話,這才頭疼無比地想起來,他今天答應了老同學要去湊個局。
但把許厭一個人丟在家裡似乎也不太好。
陳燼徵求了許厭的同意後,帶著她,一轉方向盤,直接往酒吧的位置開去。
許厭有點小彆扭的,她不想穿著現在這樣的打扮就踏進酒吧。
為了應對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硬臥,她穿了最寬鬆和舒適的衣服,折騰了一天,灰頭土臉,半點比不得那些精緻打扮的女孩。
她的衣服是淘寶最便宜的價格,而陳燼和他的朋友,光是一雙鞋,就是她好幾個月的生活費。
醜小鴨只會站在白天鵝面前出醜。
但她不想讓陳燼一個人去酒吧。
酒吧是清吧,幾人小聚,沒選在有人蹦迪的場所。
訂下來的卡座在二樓,陳燼一出現,他們就熱情地跟陳燼打招呼,兩男兩女,都生得好看。
陳燼領著許厭過來,看著面前的座位。
女孩邀請許厭坐在她們旁邊,正好三個人一排。
許厭其實不太樂意,一是不熟,二是她想待在陳燼的身邊。
好在陳燼夠體貼,讓一個男性朋友改變了位置,去了女孩那一排,好讓他和許厭能夠一起坐下。
男生問陳燼要什麼酒,女生便調侃地看著許厭,目光裡是彼此都能夠看清楚的八卦與好奇。
許厭悄悄聽見兩個女孩說話的時候提到,「這就是那個女孩啊。」
她猜測,她倒追陳燼這件事,或許已眾人皆知。
心情很複雜,面上卻帶著笑,回味著那一點點奇怪的甜意。
這是不是代表,他曾經和朋友們提起過她?
會是什麼口吻呢。
許厭思索著。
許厭不是酒吧的常客,事實上,在遇到陳燼之前,她從沒去過酒吧。
跟她哥周不齊不一樣,許厭是個徹頭徹尾的好學生。
在陳燼對於點什麼酒,玩什麼花樣信手拈來的時候,許厭坐在他的旁邊,束手束腳,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