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為主,拳術為輔,他的修行,與一般國術有了很大的不同,他的身體動作,如果細看,完全是一種自發,是一種本能,根本沒的意識控制,他的意識只是觀照身體內部的變化,一點一滴,都逃不過他的觀照,卻又不是有意識控制。
好像月在當空,水在江河一樣,柳致知在站樁和行拳中,沉浸在與自然的交流之中,如果有人在場,會發現他的一舉一動完全有一種奇特的韻味,一切都與自然合真,身上的輝光隱隱與周圍的一切在交流,似乎一切生物與非生物奧妙形成一種說不出的道韻,而柳致知卻在無聲中,引領著大自然的起舞。
周邊靈氣的大潮不停風起雲湧,越靠近道廬,越是明顯,資訊與能量交織成靈氣的大潮不停沖刷著周圍的一切,草黃了又青,就連道廬的木柱之上,都煥然有了生機,開始抽芽開花,又紛紛謝了,這一切,如神話一般,在柳致知周圍不停的上演。
而阿梨她們看到這一切,也若有所思,阿梨眼光幽深,眼中似乎浮現出四季輪迴,而秋月珀陡然迴歸本體,一樹桂花悄然開放,楓卯卻是呆呆看著這一幕,似乎神遊物外,而她的全身,卻隨著大潮而起伏。
柳致知漸漸平息下來,緩緩收功,睜開眼一看,不禁苦笑,道廬之中,居然柱子上悄然生花,他隨手一揮,似一把無形的剪刀,瞬息之間,枝葉花朵便紛紛揚揚離開了柱子等,然後悄然在空中消失。
柳致知見阿梨她們還處在功境中,也不驚醒她們,一個想法在心頭浮現,自己這一悟,對身體結構更加清晰,對身體的機理更加明白,如果把這些應用到機器人身上,不是機器人更加接近於生物,他低頭想了一會,再回過頭來,好好想了一遍,臉上露出微笑,不過他沒有立刻動手,還是等以後有時間再說。
他見阿梨她們還在功境中,也不打攪她們,回到靜室中,開始靜坐,他的靜坐完全是純任自然,他已經不需要那種有為法,只是觀照自身的意識活動,漸漸開始擴大,意識開始融入自然,不再是隻侷限於自身。
他逐漸深入物質的底層,漸漸物與我區分已消失,一種自由的意志在底層自由遊蕩,有情與無情,就是人們所說生物與非生物界限已消失,他朦朧中已覺察到真空,在他的身體中,在他的身體外,原子已紛紛遠去,只是朦朧感到真空在並不真空,任何時空中,都在波動中起伏,一種朦朧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頭升起,也不能說心頭,只是很模糊,好像宇宙中所有物質能量加起來,也比不過那小小的真空。
一種奇特的感覺又轉了過去,阿梨她們剛剛清醒過來,結果又被這種感覺拉入一種恍惚之中,柳致知頭頂之上,一**日升起,千變萬化,大日之中,似乎如火山爆發,又似波濤起伏,但具體的形像卻看不清。
柳致知卻似無知的嬰兒,睜著他的眼睛,好像單純的旁觀,大千世界在他的眼中完全是另一種模樣,世界由無數微粒構成,但這一刻,微粒好像模糊了,一個個像水中的漣漪,根本看不清,無數聯絡在它們之間,似空而非空,有許多漣漪更小,隨生隨滅,還有些漣漪卻存在很長時間,但它們也在衰減,不過很緩慢,柳致知朦朧中,有一種直覺,這些應該是質子,但自己卻看到它們衰減,這可能嗎?
質子在科學上是會衰變,可是,那是幾乎無限長的時光,這是怎麼回事?柳致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在這種狀況下,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只是直覺這就是質子等微粒,時空似乎沒有了,或者說還是改變了,他並不知道,只覺處有與無第一次模糊了,在相互轉化,在相互生成,他們之間並沒有絕對的限制,這難道就是世界的真相,不是粒子,也不是波,不是有,也不是無,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人在宏觀下觀察的一切,都如同沙灘上的城堡。
柳致知似有所悟,波函式只不過也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