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十多天的治療,秀玲的關節腫痛明顯改善,激素減量到半片,血沉也正常了,手指關節不腫了,可以下床正常地行走、跑步。我抱她的時候,她總是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神中充滿對我的信任和喜歡。
我是一名風溼科的醫生,每天都面對那些需要救治的病人,我深深感到自己的責任重大,我要努力再努力地解除病友們的痛苦,把我所有的熱情、精力和對病人的愛心奉獻給她們。
有一首歌我非常喜歡,叫《愛的箴言》:
我將真心付給了你
將悲傷留給我自己
我將青春付給了你
將歲月留給我自己
我將生命付給了你
將孤獨留給我自己
我將春天付給了你
將冬天留給我自己
愛是沒有人能瞭解的東西
愛是永恆的旋律
愛是歡笑淚珠飄落的過程
愛曾經是我也是你
我將春天付給了你
將冬天留給我自己
我將你的背影留給我自己
卻將自己給了你
把這首歌送給我所有的病人,希望她們擁有健康快樂,擁有社會、家庭和所有醫護人員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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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醫院是個冷靜的地方,一切的節假日與它無關,一年四季它總是那副白淨而失血的面孔,以至使我常常忘掉日子的意義。自從在醫院裡工作以來,好像過年不知不覺就離我們越來越遠,越來越陌生。醫院外遙遙傳來的越來越密集的鞭炮聲既不能令人興奮,也不能給人安慰。年前兩三天,醫生查房時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醫生,出院!醫生稍有遲疑,脾氣急躁的患兒家長就會擺出一副誰不讓走同誰急的架勢。於是,我們只能儘量滿足那些患兒家長的要求,能回家繼續治療的都
讓他們帶藥走了,留下來的患兒大多集中在急救室裡,全身插滿了管子,生命如脆弱的水晶,有稍碰即碎的危險。在新年即將到來的時候,在最該團聚和享受幸福的時候,也許隨時就有生命在起步的剎那卻悽美完結。
記憶最深的兩個春節,是關於兩個生命的掙扎。不知何時,我成了一名生命的守望者,攙扶著那跛行的生命努力跨過新年這道檻。過去了,就是生存和希望。
1996年除夕,我同護士長兩人值夜班。空蕩蕩的病房裡,只剩下急救室裡的四名患兒和四名家長。隔著透明玻璃,看到家長們頹喪和絕望的表情在天空時而閃過的焰火中變動著,我心中也沒有絲毫過年的喜悅。守到11點,巡視過病房後,我在冷清的值班室裡合衣而臥。凌晨1點剛過,我被一陣散亂的腳步聲驚醒。職業的敏感使我一躍而起,小跑著去急救室。果然,老練的護士長已給一對年輕夫婦抱在懷裡不肯放手的孩子輸上氧氣,又轉身去取搶救藥品。走近了,我心一涼。兩個月的小嬰兒那張蒼白全無血色的臉已讓我明白,孩子早在母親懷裡走了。摸摸那尚且柔軟的臉頰,已冰涼如鐵。抬頭看那對年輕父母絕望的臉,我從牙縫裡顫抖著擠出兩個字:“搶救!”
記不清自己多少次替已消逝的生命作過無謂的掙扎,或許自己缺少一名醫生應有的理性,但我不能允許自己不戰而敗。在大年初一的早晨,那對年輕父母的絕望哭泣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留下空落的一條樓道和了無睡意的我們。猛地,護士長跳起來說:“糟了!體溫表還在孩子身上。”原來,護士長嚴格按照操作規則搶救,連量體溫都沒落下,儘管水銀再也引不起波動,永遠凝固在最初的地方。生命的誕生大抵相似,逝去卻千態萬狀。我見過各種死亡,只有孩童的逝去最純淨、最令人心痛和憐惜。小小的面容沒留下塵世的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