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不知內情之人只會說,那是陛下頭風加重,終究沒能醫治得過來。”
上官庭芝:“可如你所說,薛將軍已去包圍許敬宗府邸了……”
這總不好交代吧。
薛元超一邊翻身上馬一邊厲聲答道:“若真能扶持太子上位,免除今日之禍,難道還怕犧牲一個許敬宗嗎?武后大可以說,這是陛下在疾病突發之時下令,要先為朝中清除掉一個禍患!”
上官庭芝:“……!”
這聽起來當真有理啊。
若是他處在皇后這個位置上,面對眼前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利益,和陛下意圖翻臉的殺招,最好的應變之道,就是把握住自己手中的資源,用最快的速度翻盤,哪怕要因此背棄君王也在所不惜。
那毒婦連自己的親人都多有苛待,放任他們在流放後相繼死去,又怎麼會在意陛下的生死。
只要陛下一日沒有廢后,太子也就一日是名正言順的儲君,正可以力破局。
但若情況真如薛元超所說的那般,還在內廷之中的上官儀,就很危險了!
他一邊跟上了薛元超一邊問道:“那我們眼下該當如何?”
薛元超答道:“先去見薛伯玉,讓他試試能否進入內宮之中查探情況!”
兩人各自心中懷揣著不少心事,便沒再交談什麼,直到抵達了薛瓘所在之地。
眼見薛元超和上官庭芝如此大張旗鼓地找上門來,饒是薛瓘自恃穩重,都不免當場變了臉色。可在聽聞薛元超說出了自己猜測的下一刻,他又面色凝重了起來,意識到這兩人找上來確實有其道理。
他沉吟了片刻,“我以許敬宗負隅頑抗為由,去試試叫開宮門。”
薛瓘說做就做,當即領著奉宸衛親隨抵達了宮門前。
然而在他的面前,宮門依然緊鎖。
只有右奉宸衛將軍在城頭探出了個腦袋,朝著他喊道:“陛下有令,沒有他的許可,誰也不能開啟宮門,還希望薛將軍能不要讓我為難。”
“陛下既然說讓你把守好右相府,只要你不曾做出逾矩之事,就算他因抗命拒捕而死,也不是你的問題。先回去吧。”
回去?
薛瓘死死地盯著城頭。
對方的這種強硬口吻,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出自陛下的詔令,反而更像是皇后的手筆。
倘若他不曾聽錯的話,在那一牆之隔的宮城之內還有巡防士卒走動的聲響。
雖說這在士卒換班之時並不少見,但當薛元超已將那個猜測擺在他面前,他現在又被攔截在宮門之外的時候,有些猜測,便可能不是個猜測了!
他折返出了皇城,卻並沒有直接回到許敬宗的府外,而是出現在了薛元超和上官庭芝的面前。
“陛下恐怕當真出事了。”薛瓘語氣沉沉,“我看要儘快想辦法開啟宮城確保陛下的安危。”
陛下近前的守衛力量其實沒有那麼強。
除了“千牛備身”與“備身左右”這幾十人可以手執御刀之外,其餘掌管宿衛的二百人以及負責儀仗的三百人,都是不能配備武器的,為的就是防止出現不可控的內亂。
這才是為何他帶人去包圍許敬宗的宅邸時,還需要單獨給手下分發御刀。
可這樣一來,倘若皇后真有不軌之心,陛下的安全就很成問題了。
而若是真讓皇后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選擇迎立太子取代陛下,他們這些陛下的舊臣決計討不了好,尤其是率先向陛下提出廢后建議的上官儀,只有死路一條。
更不知道皇后會不會在隨後發起其餘清算。
薛元超當即接道:“等不得了,速調長安令下轄兵卒,嘗試自蓬萊宮以東的銀臺門入宮!”
參與此事的長安尉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