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一點都不意外會聽到這個訊息。
李治這位陛下啊……
他聰明就聰明在,一來記性很好,一來會分辨對自己有利的訊息。
所以當她有意在陛下面前提到英國公與邢國公的時候,自然不只是在說,自己那句給女兒封王的戲言並不具備給陛下的參考價值,也是在慫恿陛下向英國公請教。
在李治早已確定了英國公李勣不是第一個長孫無忌,也對他絕無一心後,他應當並不會介意於將他自己拿捏不定的問題拋給英國公來回答。
就比如說,要如何給女兒封賞這樣的問題。
但李治的突然召請遊園,卻真是嚇了英國公一跳。
這寒冬臘月的天氣,哪裡是適合遊園的!
何況李勣又不是不知道,李治的身體自打顯慶五年的十月開始就相當糟糕,根本不能隨便這麼造作。
要不是李治似乎執意想要在園中走走,以這種更為散漫的方式閒談,李勣自覺自己的手勁還是不差的,應該能把陛下拽進屋去避風。
但還沒等他將這個想法給付諸行動,就聽到李治在走出了一段路後說道:“算起來,也許久沒和英國公以這種方式談天了。”
李勣連忙跟上了他的腳步,試探性地開口,“陛下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若非如此的話,其實可以換個春暖花開的時節再散步。
那起碼還能賞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的是滿園大半的禿枝。
更冷了……
“煩心事?”李治笑了一聲,“我要是現在跟人說我有煩心事,別人怕是要覺得我有病!高麗滅國,李唐東征功臣即將回返,我何事可憂!”
驟然聽到這個訊息,李勣還險些沒反應過來。
可在意識到李治話中說了什麼的時候,他當即驚喜不已地開口:“邢國公贏了?”
要不是李勣的年紀比起蘇定方還大,這兩年間的身體又大不如前,這征討高麗一戰,他也是想參與的。
貞觀十八年太宗皇帝親征高麗之時,他擔任的就是遼東道行軍大總管的位置,攻破了高麗所佔據的蓋牟、白崖等城,又在駐蹕山大戰中立下了功勞,為他的其中一個兒子爭到了郡公的封號。
他當然想去完成那場沒能達成最終目標的戰爭。
他也很難不為旁人達成了此戰的勝利而覺欣喜。
() 若說陛下此前用七年的時間平定西突厥之亂,更像是在抹消太宗皇帝過世之後的種種動亂影響,那麼先後攻伐百濟、高麗得手,便是在實現當年太宗皇帝也沒能做到的大業。
當然,這並不僅僅是夙願而已。
能攻佔遼東黑土,避免更北面的靺鞨部與高麗結盟,一步步成長到威脅中原的地步,也同樣是一出收穫。
可是,陛下為何是這樣的反應呢?
李勣的頭腦快速地轉動了起來。
這個訊息還沒在朝堂上傳開,也就代表著,這可能是一條剛剛抵達長安的軍報。
若是陛下的情緒外放一些,要麼就是直接傳訊於百官這份喜訊,要麼,都可以去金甲告捷於太廟了!
而不該是找到他來吹冷風。
他的心中忽然一沉,“陛下,難道邢國公……?”
“你別想那麼多,邢國公身體還很康健,沒有一點問題。”李治連忙糾正道,“出事的是任雅相和龐孝泰,唉,這兩位將軍也算是為國捐軀了。”
李勣聞言,心中也生出了同僚過世的悲痛。
但既然不是蘇定方出事,那不至於到陛下為難的地步。
他便又問道:“陛下也應該不會為難於如何封賞邢國公,如何對待高麗的俘虜?”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