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藉著她“拋磚引玉”,至於她這塊磚之後的“玉”是什麼,她不知道。而他若想事後毀了她這塊磚,此前也無需花那麼多心思討好她了。
這日蓮玥再來的時候,白穆問道:“我的話可轉告給柳行雲的人了?他們有何動作?”
蓮玥點頭,低聲道:“奴婢走得匆忙,並不知他們事後如何商量。”
“那洛秋顏宮裡可有何動靜?”白穆又問。
蓮玥搖頭道:“一切如常。左相最近正忙著趁機對付柳行雲,似乎並未與淑妃有何聯絡。”
白穆凝目沉思。
“娘娘若無其他吩咐,奴婢先行告退。”蓮玥行禮打算退下。
白穆突然道:“辛苦你了,謝謝。”
這幾日若非她前後打點,白穆可能被困在御梅園一無所知。
蓮玥垂著眼,仍舊是淡淡的語氣,“奴婢也只是為了活命而已。”
說罷,再行一禮便退下。
第五日,白穆終於再次被召見,同樣是勤政殿,有柳行雲,還有比起那日多了不止一倍的官員,首當其衝的便是右相洛翎。
白穆雖不曾見過他,但只看一身官服和容顏氣度,必然是他無疑。
殿上一方袒護柳行雲,一方緊咬不放,兩方爭鋒相對,各執一詞,只讓白穆都聽得頭昏腦脹,尋到一個雙方正好停下的空當,忙道:“皇上,臣妾有話想說。”
眾人的眼光齊齊投向白穆。
“這幾日臣妾細細回想那日事發的始末……”白穆垂下眼瞼,似在斟酌,片刻後抬眼看向一旁的御醫,問道,“敢問各位,是否可能有一種藥,可使人脈象紊亂,狀似喜脈?”
白穆這一問,使得御醫們皆是一怔,面面相覷後都望向麥御醫。
麥御醫眉頭微蹙,片刻後,上前一步道:“微臣行醫數十年,雖不曾見過娘娘說的這種藥,但……使人脈象紊亂從而斷錯月份的藥,卻是有幸親歷,當年華貴妃……”
麥御醫說到這裡,突然頓住,轉而對商少君俯身行禮道:“微臣一直主張皇上耐心查訪,不可輕下斷論,以免……重蹈覆轍!”
商少君始終沉默,平靜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只給人無形的壓迫感。
白穆也不等他,繼續道:“既然麥御醫這樣說,說的那種藥或許存在,也未可知。”
她抬頭,看住商少君道:“臣妾那日在芙蓉宮莫名暈倒之前,喝了芙蓉宮的幾杯茶。臣妾向天發誓,絕無不軌之舉,否則天打雷劈死無全屍!臣妾亦敢坦言,懷疑淑妃在那茶水中動了手腳陷害臣妾,請皇上召淑妃上殿對質!”
商少君蹙了蹙眉頭,看向洛翎。
洛翎年過四十,一身濃郁的書卷氣,拱手俯身,底氣十足,道:“微臣相信淑妃娘娘絕不屑做如此卑劣之事,還請皇上召娘娘上殿洗清質疑!”
商少君喚了省“陵安”,陵安馬上會意,退下傳旨去了。
洛秋顏一上來就被賜了坐,對白穆的指罪自然是矢口否認。
“姐姐真是好笑,且不說那樣的奇藥是否存在,即便有,妹妹深居宮中,如何尋來?更何況,那日的茶水我與你人手一杯,怎的偏生只有你暈倒了?”
“那臣妾懷疑淑妃買通了御醫院的御醫有意汙衊臣妾。”白穆並不退讓。
麥御醫一聽,臉便沉了下來,即便是白穆跪著,仍舊對她行了個禮,道:“微臣行醫數十年,手下病患無數,的確碰到過不少束手無策之症。但,娘娘可以懷疑微臣的醫術,卻不可懷疑微臣的醫德!”
白穆撇開眼,正在思酌莫非要將她未經人事說出來?一旁的一名大臣出列道:“皇上,正好微臣也與娘娘有同樣的質疑,是以,特地請了幾位民間有名的大夫,正在宮外等候皇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