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魔鬼多多。”
郎如鐵是個魔鬼。
這個魔鬼也許很可愛,但魔鬼畢竟就是魔鬼,他不是什麼英雄槍,而是“魔鬼槍。”
現在,她又遇到了另一個。
這魔鬼除了頭髮和鼻子之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很可怕。
海飄盯著他,他也盯著海飄,兩張臉的表情都很難用筆墨來加以形容。
美麗的一張臉雖然極力保持鎮靜,但還是不能掩藏內心的恐懼。
醜陋的一張臉卻很奇怪,他的臉本已血肉模糊,他臉上的表情如何,很難看得出來。
他們互望著,就象是來自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忽然在這一條橋口上相遇!
過了很久很久,綵衣怪人終於從地上站起。
“你滾!”
他的聲音很古怪,但語氣卻很嚴歷。
“你馬上滾回去,永遠也不要再幹這種蠢事!”
海飄的心中原本驚駭,但綵衣怪人叫她“馬上滾回去”卻令到她的驚駭化為憤怒。
“這裡又不是你的地方,就算這地方是你的,本小姐要來就來,誰都管不著。”
她的火氣不小,氣派也很大。
雖然她明知這裡很可能是個危險的地方,但她卻在暗中告訴自己:“一個成熟的大人是不怕危險的。”
可是,陶大媽以前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她卻忘記了。
不過,就算這句話她還沒有忘記,她也絕對不會把它放在心上。
因為她不喜歡這句話。
這句話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她從來都不想作什麼君子,也不怕“立在危牆之下”。
她是海小姐,海小姐的脾氣就是這樣的!
(四)
雖然海飄的手一直都緊握在韁繩,但她的右手已隨時準備把劍拔出。
綵衣怪人的警告完全無效。
他突然歷聲喝道:“你不識字?”
海飄冷冷一笑:“你才不識字?”
綵衣怪人怒叱道:“你既然識字,難道你以為石碑上的四個字是用來開玩笑的麼?”
海飄忽然笑了,她的目光凝注著橋口的石碑上,淡淡道:“這句話說得很霸氣,渡橋者死!”
綵衣怪人道:“你若還不馬上……”
海飄斷然道:“我已經渡過橋,倘若渡過橋者死這四個字並非恫嚇之言,那麼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綵衣怪人呆了一呆,作聲不得。
她冷冷一笑:“我不但不會回頭,還想繼續前行,瀏覽一下附近的風光。”
綵衣怪人怒道:“你若不滾回去,我就把你摔回去。”
海飄冷笑,長劍已脫鞘而出:“你敢對本小姐無禮?”
綵衣怪人突然一躍而起,撲擊海飄。
海飄冷笑,飛星九絕劍法已然施展。
一片晶瑩雪亮的劍影,就象是一張銀網,擋在他們兩人之間。
但綵衣怪人的身形甚是怪異,居然從劍網中穿了過去。
海飄芳心一震。
她萬萬料不到,這個全身上下血肉模糊的怪人,他的身手竟然是如此的快速靈活。
綵衣怪人說要把她摔回去,並非是說笑。
海飄的飛星九絕劍法,非但未能傷害到綵衣怪人,反面被怪人一抱而起。
剎那間,海飄差點沒昏過去。
這是她第二次給陌生的男人抱起。
第一次把她抱起,像是木偶般搬來搬去的陌生男人是郎如鐵。
那時候,她的臉上有點發熱。
但這一次,她的臉上沒有發熱,但卻蒼白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