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一念相守,一念永別。
一念喜歡,一念痛苦。
誰的一念之間,是誰的萬劫不復?
誰的一念之差,是誰的永生永世?
黎明前的一念,是永不相見;黎明後的一念,是我娶你。
這人世間,最難償者,唯情債矣。
若不關喜歡,無關執著,無關過往,不關未來,是否,可以開心一些。
見她難受,會放棄,這是愛。
見他難受,會妥協,這何嘗不是愛。
愛情從來不分先後,只分長短。
安靜了許久許久,金子才喃喃開口,“沐靈兒,這到底是不是夢?”
“不是。”沐靈兒很肯定。
“為什麼?”金子問道。
“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夢到過你。”沐靈兒很老實地說。
金子倒是坦然,“那可能是在我的夢裡,他老是夢到你。”
“你做過這種夢?”沐靈兒認真問。
金子一愣,隨即就哈哈笑了起來,“那倒沒有。”
沐靈兒鬆了一口氣,他忽然柔聲問,“還疼嗎?”
她臉一紅,別過頭去,半晌才說了一句,“不疼了。”
他沉默,她立馬又說,“你都病了,還……”
她說不下去,他立馬就接著,“拜你的藥所賜。”
兩人似乎都很害怕對方沉默,她猶豫了一下,又問,“金子,咱們……咱們這樣了,是不是會有孩子?”
“你想要孩子嗎?”金子問道。
“想。”沐靈兒一直都是老實的,她看到靜姐姐懷孕的時候,就想要孩子了。
“想要誰的孩子?”金子又問。
沐靈兒遲疑了,曾經在虎牢裡,她老是纏著靜姐姐問這問那,她想要七哥哥的孩子,想過好幾回了。
沐靈兒還未回到,金子便笑著問,“顧七少的?抱歉,從今天開始,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沐靈兒原本一直別過頭看著一旁,聽金子這麼一說,她就看了過來,直勾勾地看入他的眼睛。
金子的笑容微微僵住,最後反倒避開了她的凝視。他從她身上退下來,恢復了一貫的冰冷,他說,“沐靈兒,不管你喜歡誰,你都沒有回頭路了。”
沐靈兒沒說話,一直看著他,知道他穿戴好,出去了,她才緩過神來。
牧民被猛獸嚇跑了,都不知道躲哪裡去了。他們在這裡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五天。
沐靈兒連續三天都按時熬藥給金子喝,金子原本身體就好,恢復得也非常快。他們什麼都沒做,白日裡,各自在不同的帳篷裡。到了夜晚,他總會來找她,一定要擁著她睡,但是,他倒沒有再欺負她了。
第六日,見金子完全恢復了,沐靈兒便說,“我想回雪山去等玉蝴蝶。”
金子二話不說,召喚來大白虎帶她從後山回去。他留下了一些銀子,順手帶走了一那床羊羔皮毛。
兩人就在雪山上住了下來,誰都沒有再提起顧七少,沒有再提起喜歡不喜歡的事。他原以為她會很沉默,她原以為他會很冷漠,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人就是動不動就吵嘴,動不動就鬧騰。
然而,不管鬧得有多兇,說的話又多過問,彼此都非常自覺的,沒有觸碰到哪些關於愛的字眼。
一日三餐連同洗碗,他全包下了。即便食材有限,每一頓飯都能變出花樣來。她研究雪玉叢草,他就和一群老虎混在一起,偶爾還能在雪山上給她找到野味,熬上一碗熱呼呼的湯,端到她面前,逼著她一定要停下手裡的事,喝光光。
她原本一直盼著春天,盼著玉蝴蝶到來,可是,漸漸的,卻希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