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回去吧。你婆婆去佛廟過年……”唐子晉停了好久,從又繼續,“她身子骨不好,一個人在外頭我不放心,咱們……咱們一道去接她回去吧。”
唐子晉這話說的委婉,面上的意思就是為了唐夫人的身子著想,他沒辦法從來找寧靜和唐離的。
而真正的意思,其實是來求和的。
寧靜正要開口,唐離卻忽然大怒,“你自己不會去接我娘嗎?你明知道我娘身子骨不好,你還讓她在佛廟裡過年!唐子晉,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唐子晉立馬怒目看去,“臭小子,你這什麼態度?”
“什麼態度?我告訴你,我對你沒態度!”唐離一手抱緊小糖糖,另一手欠起寧靜便要走。
寧靜和唐離在一起那麼久,唐離的心思,她怎麼會不知道。
唐離何嘗不是一直等著他父親來,只是,唐子晉把話說得那麼委婉,那麼雲淡風悽的,讓唐離不高興了。
他們夫妻倆在唐門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唐子晉明明錯了,連個錯都不認,就一句話就要他們回去嗎?
唐離無非是要唐子晉認錯,要唐子晉拿出求人的態度來。
寧靜心頭上憋著的氣,絕對比唐離多,可是,她終究還是攔住唐離的手,沒讓他走。
唐子晉終究是唐離的父親呀!
唐離有一顆不讓她受委屈的心就足矣,沒必要跟唐子晉橫下去,落下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唐離止步,蹙眉看了寧靜一眼。
寧靜沒理睬他,而是把小糖糖抱了過來,說,“糖糖乖,不哭了,咱們去找奶奶,咱們回家去,好不好?”
同樣的話,寧靜一問,小糖糖立馬就點了頭。
看女兒哭得淚水模糊的樣子,寧靜心疼極了,“不哭了不哭了,再哭的話,弟弟要笑話咱們了。”
小睿兒被他母后抱著,雙手捂著耳朵,他眨巴著大眼睛,一臉迷茫,不知所以。
寧靜這話,讓唐子晉十分欣喜,更是欣慰。
其實,寧靜這媳婦到底怎麼樣,他心下都是有數的。唐離要找出第二個寧靜來,估計也難了。只可惜……
唐子晉一想起那件事就煩,也無力多想。
如今,保住唐門比什麼都重要!別的事,他也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寧靜都這麼說了,唐離自然是聽她的,他低著頭沒說話。
見狀,唐子晉一顆心總算是方落了下來。
他朝龍非夜走去,恭恭敬敬地呈上那兩份奏摺,“皇上,屬下有罪,讓皇上勞心了。屬下保證,月底之前,唐門一定會交出第一批兵械。皇都的進度,亦會按計劃完成。請皇上恕罪。”
龍非夜一個字都沒有回答唐子晉,他接過那兩份還未批覆的奏摺來,隨手就丟到一旁的深淵裡去。
這奏摺沒有批覆就丟了,那就意味著龍非夜不會理睬那兩位參奏唐門的大臣。
“多謝皇上開恩!”唐子晉連忙拜謝。
唐離和寧靜雙雙上前,為百里元隆上了香,才同唐子晉離開。顧北月上了香,正要走,韓芸汐攔下。
她跟睿兒說了下悄悄話,睿兒就伸手要太傅抱了。顧北月沒多問,悄無聲息地把睿兒帶走了。
韓芸汐上了香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一旁,等龍非夜。
龍非夜知道她在一旁,伸手讓她過來,韓芸汐走過去,牽住他的手,低聲道了一句,“節哀吧。”
“嗯。”
雖然就一個“嗯”字,可是,龍非夜終究還是出聲了。
百里茗香和百里齊聿都低著頭,侯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百里茗香忍不住想起多年前荷花池邊的那個緘默的少年,此時此刻皇上的背影落寞的背影和當年的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