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不死不滅不是他的天堂,而是他的地獄!
“丫頭,看在你母親的面上,你饒了我吧!”終於,白彥青放棄了所有尊嚴和顏面。
“憑什麼?別說我娘已經死了!就是她今日站在這裡,我都不會放過你!”韓芸汐怒斥。
“丫頭,我和你母親原本兩情相悅!老夫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是她對不起老夫,是她對不起我……是她……”白彥青竟然哽咽了。
“跟我沒關係!”韓芸汐的劍依舊不停。
“老夫不想騙她!老夫把黑族和風族當年挑起大秦帝國內戰的真相告訴她,她竟……她竟……”
白彥青那表情也不知是哭還是笑,但是,怨恨是顯而易見的。
“老夫對她毫不隱瞞,她竟把老夫當作叛徒,當作仇敵!風族當年所作的一切,同老夫何干?她憑什麼將一切怪罪在老夫頭上,憑什麼?”
白彥青像是瘋了一樣,衝著韓芸汐大吼大叫,彷彿韓芸汐就是沐心。
可是,他很快就又慟哭起來,“憑什麼你們就能在一起?韓芸汐,你是沐心的女兒,憑什麼你可以不顧仇恨和東秦太子在一起?憑什麼?”
在東西秦內戰的真相還未被揭穿,東西秦由著不共戴天的國仇家恨,兩大陣營勢如水火!
可是,這兩個人,這兩皇族的唯一的後人,竟可以不顧仇恨依舊攜手並肩!這讓他如何接受?
沐心拒絕了他,甚至痛恨他,逃離他。可是,她的女兒卻背棄了整個西秦陣營也要跟東秦太子在一起?他絕不允許!
他要沐心付出代價!
可是,當他找到沐心的下落時候,她不僅僅成為韓從安的妻子,而且早就已經難產而亡?
誰都不知道,他得知這件事之後哭了多久,怨了多久,恨了多久。
當年,沐心要離開他,他不肯,他甚至為了得到她,逼得就範而對她下媚藥。可惜,他並沒有成功。
毒宗禁地的一個突然闖入黑衣男子救了她。他不知道那個黑衣男子是誰,他只記得他一路追他們追到祭壇那邊的森林裡,他漫山遍野地找,找了整整一夜都沒有找到人。
隔日的中午卻在下山口截堵了那個黑衣男子,他不知道那個黑衣男子是什麼人,但是可以肯定那個黑衣男子是毒宗的遺孤,否則不可能對祭壇那片森林那麼熟悉的。他截堵了那個黑衣男子,卻沒見沐心的蹤影,他一而再逼問不出結果,一怒之下便殺了那個男子。
可是,殺了男子之後他便後悔了,因為,他找了幾個日夜都沒有找到沐心的下落。直到兩年後,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聽到醫城裡的傳言說天寧韓家的韓從安和憐心夫人有一腿,憐心夫人費了不少勁才幫他謀了醫學院理事的位置。
那個時候,他才懷疑這件事可能跟沐心有關係。
要知道,憐心夫人在醫學院的位置本該是沐心的,若非沐心私闖毒宗遇到他,跟了他。憐心夫人壓根就到不了醫城。
憐心夫人向來是看下不看上的人,怎麼可能會瞧上韓從安。他幾乎是第一時間趕到韓家的。
可是,他看到的卻不是沐心,而是沐心的靈位和她付出生命留下的女兒。
從那一刻起,他估計就已經瘋了吧。
再怨再恨,只要那個女人還在這個世界上,他都還能保持一點點理智。
可是,她居然不在了!她居然一聲不響就離開了,徹底地離開了。她寧可選擇韓從安那種依靠女人上位的無能之輩,也不接受他?竟還願意為韓從安生孩子?
他差點點就殺了那個孩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何會沒有下手。他回到了毒宗禁地,他開啟祭壇裡的那些毒藥草,他找出了毒蠱人的配方,他將自己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