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他們三人的神經,長時間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況且此刻仍然身處險境,脫困逃生的希望還屬渺茫,所以很難突然鬆弛下來,只好守著一盞昏暗的宿營燈枯坐,所以也沒有刻意留人值宿。
司馬灰心想:“要是當初教我那位數學老師也在這就好了。我那位老師不僅會教數學,而且她還有個特異功能,只要她在課堂上一說話,學生們上眼皮子就和下眼皮子打架,簡直跟中了催眠術似的,說睡著就睡著,天上打雷都醒不了。”
他腦中胡思亂想了一陣,畢竟疲憊欲死,終於睏乏起來,意識逐漸模糊,正在半夢半醒之間,就發覺身邊似乎有些異常。探險隊總共三十多號人員,活著進入野人山巨型裂谷的僅有六人,蚊式機艙中的地震炸彈被引爆之後。化學落葉劑迅速擴散,使得整片沼澤塌陷,被困於此的倖存者,包括自己在內,只有四個人而已,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在宿營燈發光二極體微弱的燈影下。隱約多出一人。
司馬灰見那人抱著雙膝,一動不動地蹲坐在自己身旁,不知在看些什麼,他心中詫異:“真他媽見鬼了,這人是誰?”
他想竭力看清那人的身形面目,奈何燈光暗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距離雖近,卻只是影影綽綽,根本看不真切。
司馬灰滿心疑惑,他記起在蚊式特種運輸機的艙內,眾人發現綠色墳墓混入了探險隊中,但只聞其聲,不見其形,就彷彿是尾隨在身後的一個幽靈,難不成在此現身出來了?司馬灰一聲不發,抬手便揪住了那人肩膀,想要看清楚對方的臉部,誰知那人也忽然起身,幾乎是與司馬灰臉對著臉,由於離得太近,那張模糊的臉上五官難辨,恍惚間只看到一對黑洞般的眼睛。
司馬灰與那目光所觸,就像是被一塊寒冰戳中了心肺,頓覺一陣惡寒襲來,汗毛孔裡都是冷的。他正要拽出獵刀,可樹洞中那盞宿營燈卻熄滅了,眼前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周圍也隨即沒了動靜。
等司馬灰把掛在身上的手電筒開啟時,只見其餘三個同伴睡得正沉,附近再也沒有別的人影,他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心中不免懷疑剛剛那是南柯一夢。據說夢是心念感應,凡是異常之夢,必有異常之兆,這夢來得蹊蹺,不知主何吉凶。雖然司馬灰是從軍的人,並不太相信幽冥之說,但也不免猶如芒刺在背,總感到後腦勺冷颼颼的。
此時玉飛燕和阿脆等人,也都被驚動了起來,司馬灰向他們說了剛才之事,最後又說:“如果不是因為我精神壓力太大,疑心生暗鬼。那麼這片地下森林裡,一定有些古怪,總之此地絕對不宜久留。”
眾人猜測這片地下森林,多半就是野人山裂谷的最底層了,肯定藏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其中兇險自不必說,如今聽了司馬灰所言,都有慄慄自危之感,誰也不想過多停留,稍事休整之後,就為宿營燈換了電池,強打著精神,動身出發。
司馬灰舉了探照燈在前開路,玉飛燕拎著烏茲衝鋒槍同阿脆走在中間,羅大舌頭則端著大口徑獵象槍殿後,四人緊緊相隨,以指北針辨別方位,穿過一片片樹叢,摸索著向地勢高燥處前進。
這片深埋地底的森林廢墟中到處寂靜異常,薄霧縹緲,眾人慌慌而行,走到一處,去路恰被一截倒塌的古樹遮住,司馬灰湊到近前,舉起探照燈一掃,正想找個地方繞行過去,忽見那片嶙峋的枯木叢中,竟藏著一對猩紅似血的眼睛,目光裡邪氣逼人。
司馬灰心念一閃:“原來這裡有埋伏!”
他自知先下手未必為強,但後下手肯定遭殃,此刻更沒半分猶豫,早把手中獵刀狠狠劈去,手起刀落處,耳聽噹的一聲,似是砍在了什麼硬物上,震得虎口發麻。
此時走在司馬灰身後的三個人也都跟了上來,眾人各持武器定睛觀瞧,卻見探照燈下金光奪目,原來是一條黃金鑄成的蟒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