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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岸後就見這大海鰍真跟一座山似的,口寬數十米,頜下生有牛尾似的長髯,外有薄皮,內為軟骨。漁民們以杉木撐開深黑如洞的鯨口,這時必須用大蒜塞住鼻子,否則抵擋不住那裡邊的腥臊之氣,隨後搬梯子,點燃燈燭從喉門鑽入腹中,割取鯨油鯨膏,能以此製作名貴的螭膏長明燈,一尾巨鯨能得油膏十萬斤,其餘的骨肉任人瓜分。有一次被拖上岸來的海鰍還未氣絕,被亂刀割剜,疼痛難忍,猛然擺尾翻身,一下就壓死了好幾十人。
羅大舌頭和通訊班長劉江河很是不解,為什麼司馬灰要突然說這些不相干的事情,勝香鄰卻聽出一些端睨:“漁人在淺海沉下大量磁石,才引得巨鯨從外洋深海接近岸邊,古生物多能以自身磁場精確定位,人類卻不得不依賴工具。”
司馬灰道:“咱們現在也可以藉助生物碰場確認目標方位,這地底極淵在千萬年前,曾有鯨群出沒,如今卻成了萬物枯寂的沙海,似乎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可尋,但在流沙深處也棲息著沙蟲沙蚓之類的生物,尤其是白蛇,白為金象,蛇頭中大多含有磁珠,又稱磁蛇,可以藉助它們來確定方位。”
勝香鄰道:“沙漠裡的蛇蟲都有猛毒,避之猶恐不及,你要怎樣才捕獲它們?”
羅大舌頭自稱熟識此道:“我在緬甸山區也不知道剝過多少蛇皮,這手藝要是再不使用,可都荒廢掉了,你們就儘管在邊上瞧著吧。”他這倒也不是自吹自擂,當初司馬灰和羅大舌頭跟著游擊隊在深山裡一躲就是幾個月,那部隊裡有個緬甸土人,常攜他們二人同去捕蛇。
每次月夜晴朗,那緬甸人總要叮囑二人:“眼中若有所見,切記勿驚勿怪,不要出聲。”隨即燃起香料引蛇,然後帶他們倆躲在樹上觀看,原始叢林地的蛇真是千奇百怪,說不盡有多少異處,有的鱗甲煥斕,兩目光灼如電,口吐五色毒氣,紛紛如朝霞之彩;有的遍體通紅,熊熊若初日浴海;也有的首似狐兔,或黃或白,什麼顏色的幾乎都有,大小長短也不相同,諸如鶴頂雞冠,身如扁帶,或像泥鰍似乎的烏黑沒鱗,一切奇形怪狀,種類難計其數。可每到中夜時分,不管所獲是多是少,那緬甸人就會立刻把香掐滅,帶著司馬灰和羅大舌頭匆匆離開,你要問他為什麼不多等一會兒,再捕幾條大蛇,他就會臉色大變,打著手勢告訴二人:“再不趕緊走,就把蛇王引出來了。”
司馬灰和羅大舌頭捉蛇的手段,都是跟這緬甸土人所學,但沙漠與叢林中的蛇性不同,眼下又沒有香料,只好以步槍的槍托在沙子上反覆拖動,連續製造一些輕微的振動,想將流沙深處的磁蛇引出。這辦法果然奏效,就見黑暗裡有一條半米來長的白蛇蜿蜒遊走而至,轉瞬間距離羅大舌頭已僅有數步之遠,它突然疾如激箭,直對著面門撲來。
羅大舌頭看得分明,這是條獠牙倒立的尖吻蝰蝮,被它咬中的人,走不出五步就會全身發黑而死,一百個裡也活不了一個,他趁那磁蛇還未徹底起身,猛地腳下一跺,磁蛇受到劇烈振動驚嚇,蛇身便向側面遊移,被羅大舌頭窺著空當,出手似電,一把抓住七寸,同時上步踏住蛇尾,將蛇身拉直,又順勢捋松脊椎骨,那磁蛇就已軟綿綿纏在了他的手中,再也不能掙扎反抗。
其餘三人喝一聲彩,一同圍上前來觀看,那蛇頭內的磁珠不過米粒大小,但蟠曲時蛇首所向,必是附近藏有鐵脈之地,這是其天性使然,以此修正方位,順藤摸瓜就能找到幾公里外的目標。
眾人當即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司馬灰忽然想到蘇聯人利用深空透視呈像法,反覆對地底進行探測,但“極淵”中大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