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板前完好無損站立著的兩人卻依舊淡定如常,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多動一下,彼此微笑著對視著。表情一個無害一個禮貌,但眼神卻一個比一個惡意滿滿,透著毫不遮掩的殺意。
這一刻,哪怕不用言語明說,他們都能輕易讀懂雙方的意思——只要先殺掉對方,自己的勝率就會大大增加。
一個不錯的機會,而且顯然,他們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提前把握住了這個機會。
太宰微笑:“拿狙擊手對付我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樹林中也適合藏匿。只可惜,你挑錯了位置。”
費奧多爾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太宰又客客氣氣地問他:“還有什麼遺言嗎?”
費奧多爾輕輕挑眉:“我以為那位先生如今已經金盆洗手不殺人了?”
“沒關係。”
太宰抬起手,翹起拇指伸出食指比劃成槍的模樣,掀開嘴皮無聲地念了一聲“砰”,隨後還浮誇地吹了吹食指指尖,笑道:“他雖然不再殺人了,但我完全不介意,尤其是殺你。”
“……”
費奧多爾沒說什麼,只輕描淡寫道:“可惜,現在還不是最適合的時候。”
太宰眯著眼睛:“但對我來說,這就是最適合的時候哦。”
槍,這種在橫濱最普遍最簡單的武器,就是殺死他們兩個人最適合的工具。最好是狙擊槍,保持距離,然後一擊致命。
並且,無論是依靠直覺行事的小田月,還是性格天然可以短時間內完美預知的織田作之助,都不是他們這種人擅長對付的型別。
言語未必有效,誘惑也未必會聽,打又真的打不過,那還能怎麼辦?要麼事先準備用計,要麼暫避風頭等待下次。
費奧多爾選擇了後者。
於是他輕笑著搖了搖頭:“您有您的朋友,我也有我的。”
“下次再見了,太宰先生。”
將將打完招呼後,他的腳底就出現了一個用於傳送的圓圈。在重力作用下,他整個人直接墜入進那個連線著其他地方的空間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只留太宰在原地睜圓了眼睛頗為震驚地想著:好傢伙,魔人居然還有朋友——究竟是什麼樣的冤種才願意做魔人的朋友啊!
織田揹著狙擊槍走來的時候,就看見太宰一個人待在畫板前持續震驚懷疑。
餘光瞥見他的到來,才收斂了一點思緒和表情,笑著跟他招呼道:“呀,織田作,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太宰沒有提前和織田約好,但他清楚他會出現在這裡。事實上,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其實是為了來找他,魔人都是順帶逗逗的,就簡單對了一下劇本。
織田作點了點頭算作招呼。
他在離開偵探社後自己先去調查了一些東西,後來也聯絡過小田。
而小田在離開前告訴過他她去找齊木幫忙了,有齊木在,他並不太擔心那邊的情況,所以他並沒有選擇跟上,而是出現在了這裡。
他想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員前來調查小田的別墅,沒想到會恰好遇到太宰與人對峙,還看到了太宰暗中給他打的手勢——警惕戒備註意四周的意思。
太宰覺得好笑,也有點嫌棄:“怎麼還揹著那傢伙的狙擊槍啊?”
織田:“啊,因為感覺就這樣放在原地也不太好……我打傷他的手後就把他綁起來了,後來也有報警。”
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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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不愧是織田作。
打趣完後,太宰正了正神色,說道:“社長這兩天內應該會去找福地櫻痴。”
福澤當然會去找福地,那是他相識了數十年的友人,是他一直以來信任也敬佩著的人。沒有人會在提前得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