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乾脆走到織田旁邊的位置坐下,自然而然地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道:“關於黑手黨組織的劇本,我已經有想法了。”
總之抄襲彭格列的設定就可以了,還方便指環裡面的那群神仙隨意發揮。名字的話一會兒回去問問沢田,看他介不介意,不介意她就連彭格列這個名字一起照搬了。
織田微側過身,也不多問:“嗯,你決定了就好。”
“還有一件事情。”
小田微微擰起眉,目光中淌下歉意和自責:“有關於那位未來會加入偵探社的少女,泉鏡花。”
白鯨墜落橫濱同樣也是這位少女的入社考試,而她最終選擇犧牲自己的行徑證明了她善良的本性。
曾經無情漠然的殺手,幡然醒悟後想要加入救人的一方,渴望得到救贖。她的事蹟不僅觸動了平行世界的太宰,也同樣觸動了小田。
再然後,她去了解了鏡花的過去。橫濱這座城市似乎格外會塑造命運悲慘的孩子,而她也不例外。
織田留意到小田眉眼間醞釀的複雜情緒,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但並未開口打斷她什麼,而是做出了認真聆聽的姿態,安靜且耐心地等待著。
他聽見她以一種平靜中透著些許低落的語氣緩緩說道:“她的悲劇源於父母被人暗殺,但這件事發生的時間並非可以改變的未來,而是一年前。”
一年前,已經既成的事實,無法更改的過去。
棕發的女人垂了垂眼。
“而事實上,兩年前我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也就是說,她本有機會將鏡花的悲劇扼殺在搖籃裡。就像她選擇把中島敦交給織田一樣,甚至還能做得比這更好,也更圓滿。
但她沒有。她忽視了太宰做首領的平行世界裡,那個總是跟在中島敦身後的小女孩。她只看見了她天賦異稟的暗殺技術,就好似天生適合行走在黑暗的領域裡;卻不知道她對光明的渴望與堅持,不知道她的內心在用陽光雨露洗刷過後,也會像鑽石一樣閃閃發光。
從某種角度來說,鏡花很像織田。
小田仍舊低垂著眼,目光沒有重量地落在自己的腳尖。她沒有看織田的表情,但她還是忍不住在胡思亂想著,他現在的表情裡會不會流露出些許遺憾和失望。
情緒一亂,直覺就失了靈。她無法判斷什麼,只知道自己心裡挺不好受的。
千言萬語歸於一句,她本可以。
“……”
織田微不可察地嘆了聲氣。
他看著在他面前低著頭的姑娘,總是叛逆生長的捲毛似乎都蔫掉了一些,無精打采地垂著。
然後他伸出手,就像以前常做的那般。寬大溫熱的手掌落在她的頭頂,原本四處亂翹的蓬鬆捲髮在他的手下似乎都乖順了不少,服帖地被壓下。
他動作溫和地揉了揉,但又似乎比以往更有力度,小田能感受到他指腹的厚繭,那是他常年用槍的象徵。
然後,她聽見他輕聲說道:“其實我剛剛就想說了,你對平行世界好像有些過於瞭解了。”
她在提起組合戰時瞭如指掌的模樣,連太宰提出的細節問題都能對答如流。她當然做得很好,但似乎有些用力過猛了。
小田聞言,下意識解釋說:“啊,那是因為我能親眼看見,又是上帝視角……”
織田又想嘆氣了:“是,你能親眼看見,也只有你能看見。”
而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他放下手,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將椅子推離空出空間後在她前面蹲下,單膝跪在地上,以一種自下而上的姿態認真凝望著她的眼睛。
在這樣的姿勢下,小田的視線避無可避地撞進了那雙藍色的眼睛中。
“你看見了,然後就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