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眼看著就累起了半人高雪障,可對於脫困,根本無濟於事。
她正準備喚雪天鵝過來,卻看到是竹嬈悠然從樹後面走了出來。
看到是竹嬈,她心裡鬆了一口氣,但這樣被綁著,生生讓她想起了三年前的事,很不舒服。
“師傅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她朝竹嬈喊道。
竹嬈不慌不忙地將球球重新背到自己胸前,盤腿往樹下一坐,幽幽地道:“我不跟你扯什麼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老話,我只問你為什麼師傅歡天喜地地來見你,你卻這麼冷漠?為師很生氣,後果……哼。”
尹封城並不是有意對他們冷漠,只是這三年鬱結難抒,已經習慣了這張外人看起來冷漠無比的臉。她也覺得過意不去,只是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怎麼調整。
她向來知道竹嬈絕非常人作風,可這也玩的忒大了。她朝竹嬈喊著,依著她的脾氣,不求饒,也不解釋,就是喊著,叫竹嬈放她下來。血衝到頭頂,疼地厲害,她清楚記得上一次被綁著發生了什麼事,那種陰影,兇猛龐大,揮之不去。
竹嬈不理,叫滾滾抱走了兒子,自己哼著小調在樹下歇息。
僵持了好久,尹封城再也受不了了,哭了起來,先是咬著嘴唇無聲地流著眼淚,然後越來越大聲,最後發展成放聲痛哭,她多久沒有放聲痛哭了?好像從來沒有過……
青顏從樹後面走出來:“放她下來吧,這也忒嚴重了些,你不是不知道……”
竹嬈笑了一笑,仍是自顧自地哼著小調,絲毫不聽青顏的。青顏也踟躇不知道該不該放她。
尹封城見青顏姐都不站在自己一邊,越發覺得絕望了,哭地也越發厲害了,她覺得很丟臉,像個被懲罰的小孩,失去理智,實在沒個樣子。
聲音都啞了,還不忘罵道:“臭蛇妖,臭蛇妖放我下來,小心我凍死你,什麼師傅呀,有你這樣的師傅嗎,有你這麼欺負徒弟的嗎?”
她想召雪天鵝過來,可這時候她還未能完全駕馭雪天鵝,她怕雪天鵝不聽使喚亂攻擊人,傷了青顏和竹嬈,還有他們的孩子。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沒有眼淚再哭了,罵得找不到句子再罵了,終於消停。
她安靜下來,覺得心裡不知怎的,好受了許多,也不怕這吊在樹上的難堪了。她看了看樹下的青顏和竹嬈,突然悟到,這是他們的苦心安排,心裡默默滴了最後一滴眼淚,平靜地說:“我哭完了,死蛇妖。”
竹嬈嘴角得意得揚了一揚,刺溜劃斷繩子,接住尹封城:“這才像你的樣子嘛,不枉我和你師孃用心良苦一番。”
“是啊,”尹封城乖乖向他們笑了一笑,隨即露出兇狠的表情,“叫你們用心良苦,就是看我哭得一場好戲是嗎,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她一邊說著一邊捏緊拳頭捶在她師傅身上,師孃也不放。他們笑笑地跑走,尹封城緊追不捨,三個人追追打打,嘻嘻鬧鬧,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這麼一鬧就鬧到了傍晚,三人去城裡找了間小館子吃了一頓。青顏和竹嬈說了很多南山梅林的事,當然還有南宮家的現狀,以及靈武大會的事情,對於南宮火麟,他們提地小心翼翼,怕觸到尹封城的傷心,因不知道她現在對南宮火麟,是愛是恨。
但尹封城整晚卻聽得心不在焉,她心裡一直隱隱地期待著青顏和竹嬈的口中出現那個人,等了整晚也沒等到,不禁有些失落。想是南宮火麟和薛靈鳳已然成婚,不再和她有什麼干係了,所以他們不提吧,念及於此,心口就悶悶的,一陣陣範疼。
“南宮家的人,都可好?”竹嬈分明在說著靈武大會賽制的事情,卻聽見尹封城突然間問了這麼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不禁啞然失笑。
尹封城本就唸著南宮火麟的事,有些失魂落魄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