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紅色的火焰,困在一個拳頭大小的玻璃球裡,這是它的最初形態。
“對不起,紅豬。”南宮火麟看著被制服的紅豬,心像被剜去了一大半。它可是從小便跟著他的啊,父死母亡,遠走他鄉,征戰四方,它一步也沒有離開過自己。
展卓將紅豬交給屬下,又將手掌伸向南宮火麟的方向。
也是周身泛起紅暈,南宮火麟感覺到靈力被一點點抽走,他無力,哪怕是留下一丁點的力量。
周身疼痛萬分,可以聽到類似骨頭碎裂的聲音,彷彿以前受過的傷都重新襲上他全身,那痛苦,卻多於以前數百倍。
“啊……”隱忍無用,他終於還是慘叫起來。
輕狂跋扈,不可一世慣了,他沒有想到,最後竟落得個在下屬和家臣面前顏面全無的不堪下場。
屬下們都驚呆了。
“不可,不可啊!”親衛隊哀聲四起,南宮家臣紛紛勸阻,皆是無濟於事。
沒有了力量,以後他們還跟誰殺伐四方,馳騁疆場?這個威風一世的馭火公子,以後將何以在世間自處?沒有了南宮火麟,南宮家以後,將會有怎麼樣境遇?眾人皆有惶惶不安之感。
“熾焰銀鞭既然已不再為你所有,我就不收走了,反正抽了你的靈力,碎了你的靈骨,你也駕馭不了什麼靈器了。”展卓抽完南宮火麟靈力,一臉輕鬆地說,“若有疑義,歡迎來平寧城翻案。至於南宮家的家務事,我等不便多管。來啊,將南宮火麟押下去!等候判決。”
哦,原來方才那是靈骨碎掉的聲音,南宮火麟自嘲地笑了笑,靈骨即碎,以後便聚不了靈力,修不得火靈,他這馭火公子,怕是以後要成廢人一個了。
審神司一眾過來押南宮火麟回去,一旁沒有沒有做聲的南宮見月發話了:“何不等度靈使大人宣佈判決,再押也不遲。”
“放肆,度靈使常年坐鎮平寧城,豈會為這點小事親自前來?”展卓有些不悅,要不是南宮火麟靈力高強,他這個縛靈使也不用親自前來先行奪取他的靈力,以免押送平寧城途中再生事端。
度靈使和他在審神司平級,但度靈使最為年長,資歷閱歷,都不是普通人能及的。
論及在審神司受敬仰的程度,展卓也不遠能夠和度靈使相提並論。
所有案件的決策,度靈使的意見佔絕大多數的分量,展卓,只是執行罷了。
“老身為何不可前來啊?”一個蒼老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眾人一看,不正是幾個月前,南宮見月撿回來的潦倒道人嗎?
“見月老弟,好久不見了!”
☆、度靈使巧斷命案
人年輕時,喜歡閉關修行,不聞窗外紛爭。
人老了,倒喜歡四處雲遊,多管閒事,不顧要司正職,偏愛沾惹俗世。
“在下度靈使耄耋,特來摻和一番,順便見見故人,見見故人……”
展卓灰袍,耄耋白袍,展卓扶耄耋上前,像扶自己的爺爺。
耄耋捻鬚不語,眯著眼皺著眉撅著嘴,看了看倒地不支的南宮火麟,半晌都沒有說話。
在座眾人個個不敢作聲,偷偷從裡到外打量著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老人——大多數人恐怕一生也沒有機會一瞻度靈使風采。
時間過了好久,大家都屏氣凝神,氣氛越來越緊張,就是展卓,也在一邊不敢說話。
就在大家神經都繃到最緊處時,耄耋終於開口了:“見月老弟,怎麼樣,這回帶我去吃點什麼?上次的桂花雞真是太……好吃了,不過這次,你得給我嚐點別的!”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滿頭的黑線,哭笑不得。南宮家重臣生死存亡之際,這老頭還顧著問這個,全然不顧這是什麼場所。
南宮見月抿嘴清了清嗓子,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