諛常諂媚就可以出人頭地,卻是不知,天下間沒有白來的富貴,更加沒有白吃的午餐,然而……明夏想到這個封建社會皇權天授的格局,頓時有些洩氣,皇權,這本來就是不公平的,由不公平統治著的社會,又怎會有平等呢?
其實,明夏不願意承認的是,就是在她以前活過的21世紀,那個整日呼喊著自由平等的年代,絕對的公平也是不常見的,否則,又哪裡會有走後門之說呢?
見明夏神色萎靡下來,黃大威一時摸不著頭腦,便問道:“杜小姐累了麼?”
林飛卿聞言也看向明夏,他沒有黃大威那般客氣,直接問道:“二孃你怎麼了?”
明夏尷尬一笑,向黃大威道:“黃師傅客氣了,我沒事。”說完又看向林飛卿,道:“只是覺得有些人帶累了整個社會的風氣,然而我們卻無能為力,因此心下悲哀,故而有些沮喪罷了。”
林飛卿聞言,只是望著明夏不說話,他沒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竟為著這般念頭而沮喪不已,叫他怎能不驚奇?
大丈夫齊家治國平天下,小女子自然是安分守已持家裡,然而,表妹的心思竟絲毫不比自己這個七尺男兒的遜色一分,甚至,就連他都未曾想過的問題,她也在這般認真的憂慮著,林飛卿發現,明夏何止是不輸自己,她的眼光甚至看得比自己都要遠,都要闊。
這個發現讓林飛卿有些驚奇,看著明夏的眼光也閃爍不定,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黃大威也未曾料到這個女孩一語驚人,好一會兒他才眨巴眨巴了眼睛,很是歡喜道:“杜小姐心懷天下,果然非是我們這等匹夫可比。”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明夏連連擺手,暗道這黃大威也太會捧人了吧,她就是一個不小心跌進時間漩渦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女子,哪能一下子就比人家高明瞭多少呢?“這可是不敢當的,黃師傅您太過譽了,小女子何德何能,您千萬不要再這麼說了。”
黃大威見明夏果然非是謙虛,是實實在在地不自在,何止不自在,簡直避如蛇蠍,他也就從善如流,笑道:“好好,黃某不說了……不說了。”
林飛卿卻在一旁笑道:“黃師傅您可不能不說了,飛卿還想聽您繼續介紹著造紙的事情呢。”
明夏夜忙點頭道:“黃師傅快說快說。”
黃大威便又繼續講道:“那咱們還繼續說這宣紙。都說慢工出細活,一點也不假,聽說涇縣的造紙師傅們都是經驗豐富之輩,可嘆黃某心折已久,卻也無緣一觀,實為平生憾事。”
明夏此時也調整了過來,便笑道:“術業有專攻,黃師傅也莫妄自菲薄。”
“杜小姐說的是,這也是黃某雖然心折但一直也未成行的原因,畢竟自家的手藝還沒學精,又哪裡敢去窺探別家的妙法呢。”
林飛卿和明夏俱都點了點頭,明夏又好奇著造紙的具體流程,便將話題轉到了院子裡的池子上,黃大威倒也爽快,很是耐心地將那些池子材料的作用一一講明,倒叫明夏大開眼界,原來這造紙也不易啊,最簡單的步驟也有浸溼藤條,切碎,洗滌,浸灰,蒸煮,舂搗,打槽攪漿,抄紙,曬紙,揭紙等工序,這還不算一些零碎的小手序,果真是片紙難得,造紙不易啊!
“除了這些基本的工序,若是要製成精美的紙箋,譬如染色紙,蠟箋紙,灑金箋,印花紙,這些紙品還需要再做加工,之後方能獲得應有的效果。”黃大威如數家珍,說起天下紙品來,簡直是興高采烈。
明夏和林飛卿嘖嘖稱奇,直道開了眼界,那黃大威自是更加高興,自得的模樣,好像聽見別人誇讚自己兒女的父母。
本欲繼續嚮明夏林飛卿介紹的黃大威,卻因為林飛秀的醒來不得不中斷了他的大論,明夏和林飛卿焦急著林飛秀的情況,也都趕緊去看,直到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