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隱了下來。
太子德行事關重大,這事一旦坐實,明夏不敢想象究竟會有多大的影響,雖說這樣一來,氣自然不順了很多,行事也顯得謹慎過分,但身為一介草民,還是一個需要為家人考慮的蟻眾,明夏能怎麼辦?
這就是所謂的苦衷啊……
房玄齡是何等敏慧的一個人,明夏這邊只是稍微點了點,他很快就聯想到了更為深遠的地方,再想到李承乾身上,那是板上釘釘的事。而且他也知道明夏知道,想必那聰慧的女子也料到他能想到這一層,但明夏既然沒有點明,房玄齡自然也不去扯開這層窗戶紙,二人心知肚明,口中卻是含蓄地扯來扯去,最後達成了某種共識,明夏便滿意又不滿意地離開了。
滿意的是,房玄齡也很痛恨李承乾這種視律法如無物的做法,不滿意的卻是,房玄齡分明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啊,就連身為受害人的自己都顧慮著不去撕破臉皮大鬧朝堂,又怎能怪罪房玄齡不肯盡力?
然而明夏的心情卻終究是沉了下來,以至於一路上騎著馬兒只是悻悻的,懶懶散散地往獨步商行趕。
也不知道杜禮能不能應付得了那些董事們潮水般的質問……明夏這般想著,兩腿用力馬兒便快了起來,然而,等到行至獨步商行門前,她卻為眼前的景象看呆了眼。
獨步商行的正門處泊著一長串的馬車,上面滿滿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夥計們全都歡歡喜喜地來往穿梭,手中都搬著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貨物,尹貴拉住一個夥計一問,這才知道,雲柏將昨晚的貨物都追回來了。
明夏目瞪口呆。
誰能告訴她,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第一百八十二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雲柏,你是怎麼做到的?”顧不得等身後的尹貴,明夏步履矯健地邁進商行庫房之內,便見那一身白衣的雲柏,正抱著一個大箱子輕鬆地往一堆箱子上摞著。
聽見明夏的聲音,雲柏下意識便露出一個笑臉,只是此刻他臉上黑一塊白一塊,這一個笑容便顯得格外古怪。
明夏卻不管不顧地跑上前去,一把抱住雙臂高舉的雲柏,害得雲柏大心肝猛然跳了三跳,心中便是一陣溫暖。連夜的勞累與九死一生的驚險,因為這一抱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雲柏感受著那雙抱緊自己的小手,心癢難耐,極想回抱明夏一下,卻苦於騰不開雙手,想要騰開雙手,卻只有叫身前這個小身子暫先離開……然而,雲柏卻捨不得。
好在他常年練功,負重耐力極為驚人,就算雙臂高舉還要抬著這麼一個大箱子,雲柏自信他也能堅持上兩刻鐘……甚至,倘若身前這個小身子願意就這麼盡力擁抱,他寧願就這麼堅持到死。
然而驚喜過後,明夏終於醒悟了雲柏現在的姿勢,便忙鬆開兩手,好叫雲柏繼續未完的工作。
感覺到緊貼在腰間的溫暖小手驀然離去,雲柏心中一陣失望,只得將手裡的大箱子迅速甩到了既定位置,雙手一轉便拉著明夏飛快地向外閃。
雲柏的動作實在太急,明夏像被一陣風颳著跑,就在這一路恍惚中,她忽然後知後覺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而這庫房中……疾步離去的明夏用餘光一掃,便發現了杵在各個位置上神情怪異的夥計,以及……吳三貴。
好險好險,幸好杜禮不在……明夏正暗自慶幸,一轉頭便望見了杜禮那亦笑亦驚亦怒亦喜的面容。
Orz,讓我死了吧……
明夏欲哭無淚,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不見人。
看看她都幹了些什麼事兒啊,大庭廣眾之下與男子摟摟抱抱,這倒也還罷了,關鍵是還在自己老爹的眼皮子底下……
沒臉見人了!
出於丟臉之後都想立即遠遁的膽小定律,明夏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