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他的女人,僅僅是為了見一面,為了看她和別的男人在做什麼,這種事無論在什麼時候何種情況下對他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但是他也不願意離開,他便要看看這個女人會什麼時候回來,這一等便是數個小時。他一個人在大廳裡從天微暗到全暗,像是從白天過度到了黑夜,度過了一整天的光陰般,期間他想了很多,從七年前剛和沈青因第一次見面到在法庭上見她出來作證,再到後來出獄見她,想她對他所為,想他對她的傷害,想他們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
他突然就可悲地發現,其實沈青因從頭到尾沒做錯什麼,她所有的行為都只是正常人該有的而已。
以前他一直以為沈青因是故意引他上去的,而後協助陳玲陷害他,這個被臆想的事實一直佔據在他腦海裡,甚至支撐了他在牢裡的七年,每次過不下去的時候他總是告訴自己,這女人是在陷害他,他不能讓她得逞,他一定要變強大,他一定要出去,他一定要她體會他所有的痛苦。
他從未懷疑,不願懷疑,甚至不肯懷疑。可是有些事實你不懷疑並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他不是個愛逃避的人,但是這個女人帶給他的痛苦讓他不得不用逃避的方式來化解。
周城有時候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恨她欺騙他還是恨她舉報了他,抑或是兩者兼有,又或是兩者兼無,他只是單純地在恨這個女人而已。他從未想過,這一生要靠一個女人的恨才能堅持下去,卻又對這樣的恨產生懷疑。
他因為一個女人變得強大,又因為一個女人變得懦弱,二十二歲以前只需別人圍著他轉,二十二歲以後他卻註定要圍著一個女人轉,這就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嗎?命運這樣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在他最春風得意的時候掉進沈青因這個女人的漩渦中,隨著她翻滾沸騰以及沉澱……
沈青因看見他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的時候確實是被他嚇壞了,還以為自己家裡闖進小偷了,因為受驚嚇,對他的語氣也不好。不過她向來對他客氣不起來,周城從一開始便註定站在了她的對立面,如果他真的是兇手,殺了自己的朋友也算得上間接的仇人,如果不是真兇,自己欺騙他又害他坐牢,這樣的恩怨如何化解。且不說七年前的,單是七年後他對自己做的這些便足以在兩人間橫跨一條長河了,無論是她欠他的還是他欠她的,最好的化解方式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青因聽到周城說他在想她什麼時候回來時是沒反應的,她不需要和這個男人交代什麼,他們之間的樑子不是一天兩天結下的,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化解的。
“我記得走的時候門是鎖的。”楊欣欣在一邊道,言下之意是周城怎麼進來的。
青因剛才被周城引去注意力,一時沒發現,這次卻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去大門處看了又看,沒發現異常,不解道:“我明明是鎖好了出門的,你是怎麼進來的?”
周城面上微微動容,卻不肯回答她這句話,將楊欣欣叫上樓,而後才道:“你知道袁立是誰嗎?”
“是李蜜的男朋友,但我對他不是很瞭解。”一說到正事,青因也坐了下來,她覺得袁立熟悉,但始終想不起除了和李蜜在一起還在哪裡見過。
“他和陳玲是青梅竹馬,你不知道嗎?”
“青梅竹馬?不知道。”她和陳玲也不過認識一陣子,算不上親密無間,哪裡能知道她的所有事。
“他們不僅是男朋友?還同居過,但是後來分手了。”
“那可能是因為你。”陳玲有沒和袁立談戀愛她是不知道,但是和周城在一起過是毋庸置疑的,她覺得周城長得就是一副隨時拆散情侶的嘴臉,那個時候陳玲因為他痛苦成什麼樣她是全部見證了,所以她一直覺得誰攤上這個男人,誰倒黴,自己至今還沒擺脫這黴運。
“你是不是很討厭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