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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遊從之,道阻且長,溯洄從之,宛在水中央。

“好,好曲好歌。”

抬眼望窗外,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園中輕輕擊掌,他見我望他,便趨前行到門首處,低聲道:“麗君,幾日不見,你的琴藝又精進了。”他見我不語,旋又道:“我是彥昌啊,你果真想不起來了嗎?”

我茫然四顧,心想古代不是諸多禮節嗎,他一個男子怎能在女眷居住的後園晃悠。

這時,小蘭已端了藥碗過來,見了這男子,忙低首道:“劉公子。”見我呆愣,便指著男子說:“小姐,這便是你的未婚夫劉公子。”

我只得起身行禮,叫小蘭端來個繡墩。請這位男子落坐。劉公子謙讓了一回,見我堅持,便謝禮坐下了。

我手撫琴絃,略略抬眼看去,只見這劉公子著一襲月白衣衫,手執摺扇,頭束銀冠,面容俊秀,言語謙和有禮,果是一位翩翩公子。怪不得自視甚高的孟小姐會傾心於他,只是看孟麗君的書畫皆有哀愁之意,莫非所託非人。想到這裡,我又細細地打量起他來,劉彥昌見我看他,微微一笑,眼神裡滿是愛慕之意。我看了半響,只覺並無破綻,一時自覺失禮,忙喚小蘭:“快給公子奉茶。”

劉彥昌聽了道:“麗君,許久未喝你泡的香茶,今日可否遂彥昌心願。”我還未表態,小蘭急道,“奴婢這就去拿小姐那套鑲珠鏤銀花的茶具。”說完便轉身出門了。房中只剩我二人,我默不作聲。氣氛一時尷尬起來。劉彥昌見狀起身走到書案前,低頭一看,頓時目露驚喜之色。見他神情,我想起自己方才畫得那幅自畫像。趕緊走過去,劉彥昌見我作勢欲收忙道:“麗君,你這幅畫能否送給彥昌。”

他見我猶疑,情急之下,一把拉住我的手道。“麗君,從三年前見你,彥昌便如墜深潭,難以自拔。聽得爹與孟伯伯訂了這門親事。心中實是喜悅。可每次登門拜訪,你對我總是不冷不熱,若即若離。你可知彥昌這顆心全在你身上,今生不會再愛他人。”他見我不語,急道,“你不信。今日我取了這幅畫去,只是想懸在臥榻之上,日夜相伴,以慰相思之苦。”

我急忙將手抽離,遠遠地站開道:“劉公子,我們下月便要成親,到時麗君自是你掌中之物,這一刻,還請自重。”

劉彥昌一聽這話,登時後退幾步,臉上陰晴不定,似喜似憂。凝思半響,他緩緩開口說

“麗君,我知道你心中所想,除非你願意,我絕不會迫你,”

“是嗎。”我輕道。

“你一日不願,我便等一日,你一年不願,我便等一年,哪怕就這樣等下去,我劉彥昌絕不言悔。”他說完這話,眼中神色十分堅定。我望著他,恍惚間回到從前,夏揚拉著我的手:“你要等我,我要考重點大學,大學畢業我就來找你,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兩行熱淚從我頰邊滑落,我忙以袖拭去,突得一陣暈眩,站立不穩,險些摔倒。

“麗君。”劉彥昌急步過來,伸手攬住我的腰。一股強烈的男人氣息向我襲來,靠在他的臂彎裡,我忽然感覺自己好虛弱,好想就這樣,靠著這個男人的肩膀,痛快地哭一場。就在這時,一點細微的衣裙悉說聲傳入耳中。一把推開劉彥昌,我急步走到門前一拉。一個穿著與我相似,年歲也相若的女子緊靠在門旁,凝神屏氣,看來站了好一會了。不防被我發現,臉上登時變得通紅一片。

“你是誰,為何站在門外。”我有些怒氣。哼,小小年紀,便做偷窺狂。

女子緊握手中絲帕,低頭不語。

“映雪妹妹。”劉彥昌走過來喚道。

這就是那個所謂的妹妹。我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番。模樣倒也嬌俏可愛,這時被我盯著,眼中便似有淚要滴出。

“原來是映雪妹妹,來找姐姐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