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趟回去,看看能不能幫我留心找個合適的人,當然女的最好,功夫要好,脾氣要隨和些,有點眼光見識,不能太古板,那種特別注重出身門第,整天拘泥於規矩禮法的一定不能要,我想請回來教人學功夫。”
“你要學功夫?不用找別人,我教你!”
“不是我學!我才懶得學這個,我是想……唉呀,跟你一時說不清楚,你就當是教我那些丫頭們學功夫好了。”
呂豐若有所思的看著李小么,沉默了片刻,才笑著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回去跟小師姑說說,看她肯不肯出山幫你,小師姑功夫比我父親還好,最難得的是性子好,愛說愛笑,不象別的女弟子,整天板著一張死人臉,小師姑肯定能和你處的來。”
“不用你小師姑這樣的!千萬不要!”李小么嚇了一跳,急忙擺手拒絕:“就是教幾個丫頭學功夫,哪敢用你小師姑這樣身份尊貴的人,你就隨便幫我找個功夫好點的內門女弟子就行了,可千萬別讓你小師姑來,來了我也不敢用!”
“你別管!有我呢!”呂豐揮著手,豪氣十足。
李小么頹然無語的看著呂豐,就知道找他幫忙必定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果然!
請他小師姑出山,就是來了,她也只好當菩薩高高敬著,真要讓上清門現任天師之師妹,下任天師之師姑教一群勾欄女伎學功夫,她是不想活了!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杆,李小么和呂豐才各自收拾好行李。
呂豐帶著十幾個小廝長隨,隨身帶著行李,和李小么一起出了鹿港鎮,揮手作別,一行十幾匹馬,往南方風捲而去。
李小么一行幾十輛車,悠悠然然往楚州行去。
………………
開平府外,雲高風清,樹綠花豔,已經是一片盛春之景,離南門不遠處,一行七八輛車正停在路邊歇息。
車前,林先生輕輕搖著摺扇,正和一身俗家打扮的智靜遠遠看著開平府說著話。
林先生面容清瘦,人也黑老了許多,一身天青灰細綢長衫,智靜黑是黑了許多,卻沒見瘦,一件黑灰竹布長衫緊裹在身上,頭上戴著頂寬大的黑竹布萬字幞頭,瓦稜樣的幞頭頂在那顆圓大的腦袋上,顯出幾分滑稽的意思。
智靜手裡拿著把蒲扇,拍著風,遠看著城牆,正嘆著氣說著話:“……到這城下,我這會兒心裡,就跟那卦上說的一樣,咱們這趟,真就是風蕭蕭兮易水寒。”
林先生慢慢搖著摺扇,沉默了半晌,才聲音低落的說道:“啟程那天就沒做別的打算,事到頭上,不能不做,不得不做,若天佑我吳國,此行必有所獲,若天要亡吳,你我已盡心盡力,死活都能安心了。”
智靜長長的嘆了口氣,兩人看著開平府,沉默了半晌,智靜轉了話題:“肖夫人的事,我心裡總沉著愧疚。”
“這不怪你,怪不得你,當初……唉,當初他娶肖夫人的時候,我剛成親沒兩年,他帶著肖氏到我府上,說要兩人一同進京赴考,肖氏要變賣奩田湊進京的旅費,他求我先買下,說等往後發達了再贖回去,那到底是肖氏的奩田。
兩人站在一處,一對金童玉女,一言一舉間,默契非常,就是神仙眷侶,也不過如此……算了算了,不說這個,肖夫人死那天,他也嚥了氣,過兩年就是一黃土,繁華富貴,不過如此。”林先生傷感非常。
智靜手裡的蒲扇一下下拍在肚子上,半晌,才跟著沉重的嘆了口氣。
“走吧,進城吧。”林先生跺了跺腳,低著頭說道。
智靜’嗯’了一聲,跟在林先生後面上了車,長隨護衛趕著車,不緊不慢的進了開平府南門。
………………
李小么悠悠然然,從鹿港到楚州兩天的路程,足足走了五天,一路上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