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翻盤之後直接帶著合同來到謝鳴川跟前,問乾弟弟你是要錢還是要股?謝鳴川還沒回話,葉聞放拍板要股份。葉聞放的意思是網路這塊叫謝鳴川趕快入,晚了就沒錢賺了。
謝鳴川離婚,在財務上的損失雖然大,但卻沒有傷筋動骨,依然還是那個謝千萬。謝鳴川圖得是和葉聞放廝守,現在葉聞放從677所一步一步走到航工集團的“臺前”去了,謝鳴川自然要從生意場上退下來做“幕後”, 謝鳴川做了這些年的生意,是工作也是興趣,所以就算要退,也不打算不做,手上的各種投資基本上是些不顯山不露水的,對葉聞昭公司的投入算是一個。這樣的好處是謝鳴川比較“清閒”,這些清閒的時候謝鳴川全都用到和葉聞放“廝守”去了。
差不多五點的時候,謝鳴川表示要去接葉總下班。葉聞昭笑他都快成小么的專屬車伕了,謝鳴川表示不止是車伕,還是跑腿打雜、保姆和廚子。自嘲的話裡滿溢位幸福和知足,讓葉聞昭覺得特別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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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聞放的秘書遞過來關於十號列裝的行程,葉聞放認真看了一次,然後動筆飛快的把列裝日之前的有些事情做了調整。完事之後,葉聞放笑著叫秘書小哥趕快收拾一起下班,這層樓恐怕就只剩他們倆了。
謝鳴川看看手錶,葉總今天又加班了一個鐘頭,正想著什麼時候出來,就看到人從大門出來了。等到葉聞放坐好,謝鳴川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對面小巷子裡熱賣蛋烘糕,放到葉聞放手裡。
葉聞放笑得可是大聲,“太好了,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因為我餓了。”謝鳴川再拿出一個,說完率先咬了一口。
“對不起,對不起。”葉聞放咬一口後說:“害你跟我一起捱餓,太有罪過了。”
“對啊,你要好好補償我。”謝鳴川三兩口把蛋烘糕給吃掉了,笑著對葉聞放挑眉毛,還順手把葉聞放嘴角沾著的蛋烘糕渣滓給弄掉。
葉聞放咬著蛋烘糕想了想說:“我洗碗。”
謝鳴川扯住他的領帶,把人拉過來,在他嘴上碰了一下,幹完這事兒利落開車走人。被弄得有點兒回不過神的葉聞放傻笑著吃完蛋烘糕才說:“好,補償了。”
謝鳴川忍住不說他小氣,葉聞放回以清脆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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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青灰色塗裝的十號一字排,地勤保障開始工作,飛行員列隊入場。新裝備列裝部隊對於軍方來說不是什麼稀奇事,可對於宋老和葉聞放這些幕後軍工來說,這一刻就是最隆重的慶祝。從第一張圖紙開始,到現在這一排戰機神氣活現地整齊排列,其中的這個漫長的過程,不是用一個詞語或者一個句子可以描述的。
葉聞放看了新聞稿,用的是“艱辛”這個詞,這小小的兩個字概括不了數十年間的艱難和辛苦。677所的同仁們過了多少個無眠的夜晚?無法計算。投入了多少物力、人力?無法計算。闖過了多少難關?無法計算。受了多少嘲諷和冷眼,無法計算。失敗了多少次又重來了多少次?無法計算。這麼多的無法計算,怎麼能讓“艱辛”兩個字就概括了呢?可又能用什麼詞句呢?葉聞放想不出來,就算讓他千言萬語的表述,他也說不出來……
葉聞放埋著頭深吸了一口氣,把快要溢位來的眼淚逼回去。微微一偏頭,瞧見了宋老。老頭子一點兒不在意形象,哭得像個小孩子,眼淚在面上肆意縱橫,還能聽見嗚嗚的哭聲……葉聞放想要說點什麼,能想到的話卻是宋老教給自己的,最終無言地攬住宋老的肩頭。摸出手絹擦眼淚的宋老偏頭來看著葉聞放,卻是又笑了,問葉聞放說:“像不像送兒子參軍?哎呀,成材了,有用了……忍不住,我人老了忍不住。”
葉聞放說:“就是送它來參軍,往後,咱們還會送更多的兄弟姊妹跟它一道,讓它不孤單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