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的她摟進懷裡,輕輕撫摸她的頭髮。
“麗,哥哥找到了份好工作,以後我們可以好好的生活了。這點東西不算什麼,看,我還有更多。”
“……到底是什麼工作?很危險嗎?說清楚!”
被麻痺了的神經做出錯誤的決斷,厚重的信封只換來妹妹更加驚恐的眼神。我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頰。
“一點點啦……”
“辭掉它!”
“麗,不相信哥哥嗎?”
要編造足夠完美的謊言,現在的我是肯定做不到的。剩下的武器,就是不多的兄長威嚴了。我抗拒著酒精的餘威,擺出了儘量認真嚴肅的表情。
“詳細的事情明天再告訴你,哪,現在先去穿起來看看,我也一直覺得它很適合你。”
“……嗯,到時候一定要說清楚。”
“快去吧。”
託著妹妹的腰將她推離懷裡的時候我不禁回想起過去的時光。以前父親也常用這個姿勢將她舉在空中,旋轉嬉戲。那時發出清脆笑聲的麗,才是真正屬於那個年齡的女孩。時光流轉,曾經不再。但即使現在只剩下了我,也要給予她全部的幸福。這個家的重擔,由我來揹負就夠了。少女的黃金時光只有今後的十年,在那之後,才是我的開始。不僅是守護,我渴望的是做到最好。自願為重要的人做出犧牲,未嘗也不是一種幸福啊。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模糊的視界中出現了一個如火焰般躍動的紅色人影。
“哥哥……”
“非常……合適啊……”
用比咕噥更含混不清的聲音回應了彷彿穿過三,四層過濾網才鑽入耳朵的話語後,我用走到生命盡頭般的沉重動作垂下頭顱,閉上了眼睛。辛苦維持到這一刻的神經也終於崩斷了,但在那之前總算成為了目睹妹妹幸福生活開始的第一個人。黑暗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時,我微微的在嘴角勾出一抹淺笑:‘麗,就算沒有看清楚,我也能想象你美麗的樣子啊。’落入睡神的懷抱前,我的臉頰溫熱了起來。
“什麼樣的工作最賺錢?”
獨自思索了半天,我還是想不出能搪塞妹妹的理由,於是只好求助別人的智慧。聽到我的提問後齊藤先生停下正在揮舞啞鈴的手臂,皺起眉頭思考了一下。
“販毒。”
“……還有嗎?”
“走私軍火。”
“……有沒有適合我做的?”
“做鴨或牛郎,中國話是這樣說的吧?如果你去做,一定能發大財的。”
看來是找錯了詢問的物件。我嘆了口氣,然後開始把玩今天剛拿到制式手槍。和齊藤先生的白之鷹不同,這把從現在開始將伴隨我出生入死的武器使用的是插入式彈夾。它有著黑灰色的外表和恰好可以容我掌握的大小,裝彈量是十五發。由於子彈的填藥量少,所以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但相對的,它的坐力也非常小,因而也提高了射擊精度。無論怎麼看,替我決定武器配給的美鈴社長都花了相當的心思。
“那是當然的吧?好不容易來了個可以長期僱傭,素質也不算差的員工,美鈴可是很高興的。她主動為別人的事奔忙,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對於我的感想,齊藤先生是這樣回答的:“但是,這也說明了她決心將你培養到能和我或風相比肩的程度,最好覺悟吧。”
“啊?”
“就是說,從今天開始我正式負責你的劍術訓練,風負責教你射擊。雖然不知道風是不是嚴格的老師,但遇到我就算你倒黴了。對了,肩膀上的傷快好了吧?”
不詳的預感在我心底湧現,看來需要點理由作為緩衝。
“醫生讓我後天去醫院拆線……”
“那就可以了嘛,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