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過的!”馮曦不滿的看著他兩口就把火腿腸吞了。
“偷吃還佔理?!”孟時兇巴巴的瞪著她,開著啤酒邊喝邊說,“想什麼呢?一個人偷著傻笑。”
“想一個人過多好啊……”
孟時長嘆一聲,放下啤酒瓶伸手抱住了她。軟軟靠在他懷裡的馮曦堅強而柔弱。她並不知道她的這點柔有多麼叫人心疼。孟時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誘哄道:“你別躲。你不可能一個人過完一輩子。你現在不想面對,將來總要面對,難不成非要找個離過婚的,你才敢理直氣壯的和他談戀愛?”
“孟時你家太不普通了。”馮曦低著頭嚅囁著說。她怕的不是聽到傷害她的話。她結過婚,深知婚姻是兩個家族的碰撞,並不單單是兩個人的事,叫誰丟棄父母都不行。
田大偉是本地人,她的家遠在幾百公里以外的小縣城。她以前曾經想過,把父母接過來一起住。田大偉反對,他明確告訴馮曦,就算要和父母住,也該和他的父母住。
她爭辯說他的父母就在這座城裡,而她的父母太遠,年紀大了她無法照顧。田大偉便說,她父母來可以,另外買房或租房住。
當時她和田大偉才買了房,馮曦就想等手裡寬裕了再接父母過來。她現在就指望著年底有筆獎金充實荷包,能有付首付款的錢,買下哪怕只是一室一廳的小房子。
她現在還沒告訴父母離婚的事。他們知道了會馬不停蹄的趕來。她原本打算春節回家時再說。那時候自己已收拾好心情,荷包裡有錢,父母不至於擔心她無片瓦遮頭。可是現在她又惶惶然了,又該怎麼向他們介紹孟時呢?孟時的家,蘭溪河畔的大宅。她似乎能看到孟時父母對她的態度。馮曦自己不怕,卻害怕這種態度傷害到她的家人。
孟時淡笑一聲:“你抬起頭來看著我。”
馮曦不肯,她摟緊了他的腰,臉伏在他胸口貪婪的汲取著他的溫暖。她聽到他的心有力的跳動,像最雄壯的鼓樂。她真想眼睜一閉就讓他抱著她到地老天荒。不需要面對父母,只要他就好。
如果她沒有離過婚,孟時想,他或許會逼她一下。而馮曦的敏感和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柔弱帶給他的是火苗瞬間從心上燙熨而過掠起的疼痛。他目睹了她不顧一切的減肥,她面對前夫的悲傷。有著無數綠色植物和溫馨佈置的房間是她的蝸殼,她細心經營精心呵護,是絕不肯輕易放另一個人進來的。
孟時緩緩說道:“曦曦,我最大的愛好是收集石頭。千百萬年甚至億萬年來,只有石頭是地球上最忠於本質的東西。而石頭又分很多種,像這片河灘地裡的鵝卵石,像風化沉積形成的片層巖。鵝卵石隨處可見,只有獨拾得一塊拿回家放著才能泯然不同。片層巖堆積成山,卻可以層層剝離,柔軟得用手都能捏碎。只有經歷了火山噴發淬冷後,才會形成鑽石,紅寶石,藍寶石。它們是石頭裡的精華,忍受了高溫高熱高壓反而成為最璀璨的寶石。如果你去找一個離過婚的普通男人,他能給你鵝卵石的圓潤平凡。如果你找到一個湊合過日子的男人,感情會像易碎的片層巖。”
他停住了,沒有再說下去。馮曦遲疑著抬起頭,就看到孟時嘴裂得大大的,一副討扁的模樣:“只有找我最好,論長相不差,論本事不小,論情趣一流,論感情最真心。”
馮曦實在沒忍住,邊笑邊罵:“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男人!”
“曦曦,我喜歡你笑。你的心態很樂觀,就樂觀下去吧。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別人。就算我家裡反對,就算你的父母不同意,只要咱倆好了,做父母的遲早會諒解的。我很小就明白這個道理了。仗著這個在家裡我行我素,現在不也搬出來住了?”孟時頗為自豪。
馮曦偎在孟時懷裡認真的說:“我們會很累嗎?”
“可能。”孟時吻了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