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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去。

連那懶洋洋的青衫男子,也似是被激起了極大的興趣,看著那簡陋的桌子上此刻的一雙布偶編排出來的戲。

咿咿呀呀唱唸做打,皆有那男子發出聲來,看了一會兒,清凰才看出來這究竟是怎樣一齣戲。

那女子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兒,那男子是他在相國寺偶然遇見的一男子。男子英姿煥發,女子待在深閨人未知,又是春/光正盛年華,郎才女貌,自然看上了眼。

正是和張生崔鶯鶯一般,你我兩情相悅,只是崔鶯鶯家中之人看不上張生,讓兩人黯然銷/魂。

才子佳人自然是要經歷一番風雲才能在一起,清凰本以為下面的戲份應該是郎有才妾有意,男子因緣際會建立了一番功業,最後娶得佳人歸。

他心中有了結局,再看下去不過是依著慣性,誰知道他猜對了開頭,卻沒有猜對結局。

那男子並非真心愛慕女子,卻是為了女子一家有著珍寶,才策劃了一番巧遇,他誆那女子問家中人此物,女子全心全意信賴他,回去百般苦求,女子的家中這一代只有她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是疼愛萬分。

然而這東西著實貴重,不然也不會成為家族傳承,女子本來是要做太子妃的人,這東西也是要作為嫁妝給皇家,自然不會依著女兒,見女兒已經全然淪陷,絲毫沒有平日的大家閨秀樣子,便把女兒關了禁閉。

若只是如此,還是幸運。

那女子的家人百日裡聽到女子懇求,晚上自然是要去看那珍寶,男子等的正是這一刻,他早已尾隨女子的家人,在他們取出此物後,便將珍寶奪回,將女子的家人都給殺了。

當時整座府上,除了那痴情女子,沒有一人活下來。

男子將女子放了出來。

女子初時見府上熟悉的人全躺在地上,氣息全無,早已瀕臨崩潰,等到了父親的屋子,發現父親雙眼瞪大,嘴巴張開,一副吃驚的樣子,卻再也不能站起來。

死不瞑目。

而心悅的人手上雖然沒有沾血,卻沾在血泊之中,被父親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卻彷彿沒有看到倒在腳邊的人,而是把玩著手上的東西。

那是一塊玄色的牌子,也是女子苦求的東西。

女子雖然痴心,卻並不傻,轉念間便明白了事情的起末,明白了自己的身為被利用的,棋子的命運。

她短短的時間便經歷了從天上跌落在地上,肝腸寸斷和心死枯骨的過程,以金釵搏命想要殺了對方一同死,卻被對方輕輕鬆鬆捏斷了脖子。

布偶女子緩緩倒下,那雙眼睛彷彿是真人眼睛一般,盯著男子,聲音粗糲,顯然是聲帶受損,卻帶著淒厲而絕望的詛咒:

“阿澤阿澤,吾雖死而不瞑目,厲鬼纏身要爾死!”

清凰心裡一頓,旁邊桌上的那個青衫落拓男子卻比他反應更大,直接失手摔了杯子。

彷彿一層佈景並不足以隔絕目光,那佈景中央的男子抬頭,目光淡淡,放在了二層那青衫男子身上,兩人對上,又各自分開,操控布偶的男子在議論紛紛中仍然是將這出戏給唱完了,那布偶男子並沒有得到懲戒,而官運亨通,甚至一躍而成為了不可說之人,最後一句也是布偶男子念出來的,彼時他已經從開始的白衣勝雪,到站在高處抬頭彷彿仰望星辰:

“天下皆死。”

黑袍,阿澤,殺相國,奪寶,升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明白人都知道這人唱的是誰。

大祭司寇澤。

前太子病篤身死,皇太孫本要繼位,卻被前太子的弟弟,皇太孫的叔叔給奪了現成的皇位。

皇宮在那日黑氣瀰漫天空,整座皇城都荒涼無比,無人敢出來,門外守城護衛隊和新皇廝殺,守城護衛隊卻被莫名的黑氣給弄得不人不鬼。